耶律丹对自己的容貌有着十足的信心,她今日在接风宴上一亮相,身边所有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中都夹杂着惊艳。
独独在谢景寒那,她只瞧见了一双古井无波的寒眸。
正因如此,她心中那股好胜的欲望愈演愈烈,这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斩钉截铁地说出那番话。
然而,哪怕她大胆示爱,谢景寒也毫无波动,甚至看着她的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嫌弃。
耶律丹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
头一次她回想起了那个谣言——谢景寒不举。
她相信,这世上只要是男人,就不会对自己视而不见。
唯有谢景寒这样不能人道的男人,才会心如止水。
然而现在探子们却说,谢景寒会为了自己的王妃徇私枉法,不顾御史弹劾,将堂堂的世家贵妇关进了大牢。
饶是北狄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也不敢将那些家族的夫人关进大牢中,谢景寒此举,摆明了是在折辱人。
“什么地方能遇到景王妃?”耶律丹压低了声音问询。
闻言,探子们思索片刻:“应当是朱雀街的流朱阁。”
“流朱阁?”耶律丹若有所思,“或许我该去会一会这位景王妃。”
她的话刚说出口,呼延图便皱着眉:“公主,您身份敏感,若是贸然出去,恐怕会引来大黎的怀疑。”
“您与信王……”呼延图压低了声音,“信王是我们埋藏在大黎最深的一颗棋子,若是不慎暴露了他的存在,那咱们之前的计划,可都落空了。”
耶律丹抬了抬手,她知晓呼延图的担忧,因此语气温和:“呼延将军,你恐怕忘了——以大黎人的多疑,哪怕我从不踏出驿站一步,他们也会想方设法从我身上打探消息。”
“他们那样多疑,我若是谨慎地待在驿站内,他们恐怕还要怀疑我有着更大的阴谋,我倒不如主动些,多去找一找景王,如此,也好坐实我对景王一见钟情,锲而不舍的形象。”
“在世人眼中,我们女子就是小心眼。”耶律丹轻笑道,“被景王冷落了,我自然是要去会一会景王妃,看看这位景王妃是什么模样。”
耶律丹说话时,自信极了。
她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输给大黎的女子。
世人都说大黎的女子温婉大方,她们北狄的女子过于泼辣。
可她却觉得,男人最看重的还是样貌。
有她这样的美貌,泼辣也是真性情。
呼延图将耶律丹的话听了进去,仔细一思索,就飞快地点了点头:“既然公主心有成算,那便按照公主您的计划去做。”
“只是……”呼延图压低了声音,“您可不能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
信王身上有着一半的北狄血脉不假,可他身上的另一半血脉是属于大黎的,他的话只能信一半。
真想要拿到边关布防图,还是要靠耶律丹自己。
耶律丹冷冷一笑:“我这位好侄儿还是太小看我们女人了。”
她双目眯起:“我们女人,又岂会是畏畏缩缩依附于男人的?他的那些提议在我眼中,就如同小儿学步,可笑至极。”
她想要边关布防图不假,却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凭借美貌蛊惑谢景寒,从谢景寒的手中得到布防图。
此番来大黎,她真正要做的,是让大黎失去谢景寒这位战神王爷,最好是由大黎的皇帝亲手处置的!
耶律丹笑了笑:“既如此,那明日我们便去会一会这位景王妃。”
……
次日一早,流朱阁内。
袁掌柜笑呵呵地站在流朱阁内,看着铺子里的摆设,很是高兴。
不过几日,流朱阁便开了起来。
这几日客似云来,日进斗金。
谁都知道流朱阁是景王妃的产业,而景王妃最得景王宠爱,她将这流朱阁一开,多的是人想要来送银子。
而且不知道王妃从哪想出的点子,这些人本是奔着景王来的,但在进了流朱阁后,却一个个心甘情愿的将银子掏出来。
流朱阁内卖的东西,都是温舒窈派人从各地搜罗来的奇珍异宝。
而且比起京城其他打着奇珍异宝名头的铺子更为厉害——譬如之前的宝华阁。
短短几日,流朱阁异军突起,整个朱雀街,唯有流朱阁的客人最多。
“这几日的账本都在这了。”袁掌柜站在温舒窈面前,仔细地解释着账本上的每一笔支出收入。
袁掌柜是个实诚人,她这些年来替温夫人管理宝华阁,只拿自己该拿的银子,从不多拿。
在温舒窈这更是谨慎,若非温舒窈执意要给她月银,她甚至连月银都不愿意要。
能看着自己亲手置办的流朱阁有如此红火的生意,无论有没有月银,她都高兴。
更何况温舒窈出手比温夫人更大方,她每月除了固定的月银,还有每年千分之一的分红。
别小看这千分之一,按照流朱阁的生意,哪怕是千分之一,都足够她安安稳稳度过下半辈子了。
因此替温舒窈做事,袁掌柜尽心尽力,单单是这些账本,她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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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窈不过粗略翻了翻,便示意袁掌柜将账本收了起来。
她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袁掌柜的能力与品性,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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