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许晏平送走后。
许轻衣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拿着钱跑出家,冲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跳上车,想也没想地报出一个地址。
“师傅,快带我去!”
她比急急国王还急!
开车师傅见她一个小娃娃,不免关心道:“小姑娘可不能闹离家出走,一个人跑很危险的。”
许轻衣一脸正气地说:“有国家保护我,我不怕!”
这满身红气,连司机师傅一个老党员都自惭形秽!
于是小心又小心,认真又认真地把人送到目的地,等许轻衣塞过来一张百元大钞时,师傅大手一挥,“我姓雷,做好事不留名!”
“……”
许轻衣默默地收回百元大钞。
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块钱的面钞留在了座位上。
老实说,给出那一百块的时候她也后悔了,毕竟现在还穷,得省着花。
下车后,许轻衣径直拐进一个路口,小径两旁的六层老房子和记忆中相差无几,青砖瓦砾,正是晚饭时间,炊烟袅袅,比她上辈子来的时候还更热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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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小路尽头的一栋楼房下停下,抬眼看了看。
四楼左边。
那时候,他是说的这间屋子。
她不可能记错。
许轻衣深深提了口气,胸口突然胀胀的,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冲破而出,她紧张得握紧拳,脚踏在楼梯上甚至也开始发抖。
一步步的,走到四楼,脚步往左,目光落在402门牌上。
她敲了敲门。
三声,没有人应。
提起的心往下落了落,她又敲了敲,还是没人。
难道这时候还没住这儿?不可能啊,他说过他六岁还去楼下打酱油的!
许轻衣不甘心地又敲了好几下。
对面的防盗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中年女人探出头,瞧见她一个小娃娃满脸失落地杵在对面,表情急得都快哭了,“你找雨柔?”
许轻衣愣了下,连忙点头。
“她晚上要出去工作,很晚才会回来的,这个点家里都没人。”女人笑着说道,“你是她亲戚?她那个人做事太拼,有时候连她儿子都顾不上,你一个小娃娃就别等了,早点回家。”
许轻衣心颤了颤,“她儿子晚上也不回来吗?”
“那也很晚了,现在初中生上晚自习可辛苦的嘞,基本也是晚上九十点才回来。”
许轻衣道了声谢,下楼,走出楼栋。
回是不可能回的。
她就是守成活化石,今天也得把人等到。
而且重生这事儿也玄学,万一回去睡一觉,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那她不是又要气死一次!
楼下这会儿比方才还热闹,好几个小朋友已经撑着橡皮筋在跳绳,大人们摇着扇子,优哉游哉地走路消食,还有在大树下下棋的老大爷们。
这个时候的生活节奏还很慢,也不是人人都有手机,邻里街坊之间都熟得不行。
许轻衣坐在草坪边的小石板上,瞧着周围热闹的生活气儿,竟看得入迷,不知不觉天黑下来,路灯亮起,月明星稀,热闹缓缓蛰伏,夜色渐渐释放出安静。
月亮当空时。
小路尽头,一道清瘦的人影自路口走进,步伐不急不缓,路灯微弱的光照在那人清隽干净的五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拉链一丝不苟地拉在领口处,袖口卷在手肘,露出半截瘦且直的小臂,书包搭在左肩,往许轻衣的方向走来。
月光洒在他身上,像是温柔。
同时也夺走了她的冷静。
她奔向他,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陆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