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点了点头。
可护士一走，他又开始在走廊上打转，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这时，全家上下，都已经到了医院了。
产房里的我，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我能感觉到医生和护士们在紧张地忙碌着。
可我却使不出力气，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他的脸，想起他平日里对我的呵护和疼爱，“我不能放弃，我要和他一起看着孩子长大。”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随着一声大喊，我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离。
紧接着，一声微弱的啼哭在产房里响起。“孩子马上出来了！”医生的声音传来。
我却连高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虚弱地闭上了眼睛。而产房外的他，突然听到产房里传来一声弱弱的哭声，一下子就愣住了，紧接着眼睛亮得像点了灯：“孩子生出来了！”
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可还没等他开心一会儿，里面又没声儿了。
他的心“咯噔”一下。刚冒出来的欢喜全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惧。
“怎么又没动静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到底怎么样啊？”
他在产房门口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念叨。脚都走麻了也没感觉，他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不停地在心里求老天爷，一定要让我平平安安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产房的门终于开了。
他一下子冲过去，抓住医生的胳膊。
眼睛里全是慌张和期待：“医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医生的脸色却十分凝重。
缓缓摘下口罩，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忍。
“孩子......，但是产妇在生产过程中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
“情况非常危急。”
“现在我们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保大还是保小。”
“您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血液，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眼睛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医生，求求您，再想想办法。”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
“一定有办法让她们都平安的！”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近乎绝望地哀求着，双手紧紧地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指关节都泛白了。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脸上满是沉痛：“我们已经尽力了。”
“现在情况紧急，没有太多时间了。”
“您必须马上做出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