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宏盛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宋晚夕面前:“两亿,离我两个儿子远点。”
宋晚夕望着他手中的支票,淡淡一笑,轻轻叹息道:“有钱真好,出手就是两亿。”
“我们尤家不是你能高攀的家庭,既然离婚了,就断得干干净净。阿瑾要娶的女人只能是吴薇薇,我也给阿晨安排好了他的婚姻大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宋晚夕苦涩地抿了抿唇,嗤笑一声,心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她压根就没想过再结婚,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去勾引尤家两兄弟呢?
被纠缠的明明是她,她才是受害者啊。
可就算说了,又有谁会相信呢?
“拿着。”尤宏盛冷着脸,把支票甩到她腿上,态度极其不耐烦。
宋晚夕拿起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心里满是苦涩,不紧不慢地说道:“说句实话,即使你不给我钱,我也不可能再成为你的儿媳。”
尤宏盛嗤之以鼻。
“我正好缺钱,这钱我就收下了。”宋晚夕从容不迫地说,“但这钱,我需要你跟我去做公证,而且这是你赔偿我研究实验猴死亡的损失所得。”
尤宏盛震惊地望着宋晚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宋晚夕态度清冷,没有丝毫怯意,“我那几只死去的猴子,它们的研究价值远远不止两个亿,那是我几年来的心血,就这么被你害死了。我没把你弄进监狱是我无能,但这钱我要拿得堂堂正正。”
“公证?”尤宏盛冷笑一声,“你怕我会反悔?”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宋晚夕不卑不亢,镇定自若地说,“毕竟你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毫无道德品格可言。”
尤宏盛感觉自己被羞辱得体无完肤,气得脸都绿了。
他紧握拳头,狠狠地瞪着宋晚夕。
宋晚夕把支票原样甩回到他的大腿上,开门下车,转身对着他说:“约好律师,再来找我吧。”
尤宏盛强忍着怒火,问道:“是不是拿了这笔钱,你就从此不跟我两个儿子来往?”
“我只能保证我自己,不招惹他们,不联系他们,不跟他们有任何感情纠葛,更不会嫁给他们任何一个。”宋晚夕顿了几秒,又补充道,“我也希望他们不要来骚扰我。”
“上车。”尤宏盛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宋晚夕诧异道:“今天是年三十,你就这么着急吗?”
“夜长梦多。”尤宏盛望着前方的路,眯着危险的眼眸。
宋晚夕猜想他这么着急,肯定是从吴薇薇那里听到了一些添油加醋的话,才迫不及待地想出手扼杀她和尤家两兄弟的关系。
她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
司机也上了车,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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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夕跟着他去了律师事务所,把休假的律师给找了回来,拟定了公证书,在律师的见证下,写了两份证明,注明是自愿赔偿款。
弄好这一切,也没花多少时间,尤宏盛丢下几句警告便走了。
无非是让她别再跟他的儿子来往,也别再痴心妄想嫁入尤家。
律师把她送到楼下。
宋晚夕略显尴尬地说:“不好意思,你能借我一百元吗?”
律师震惊不已,愣了几秒后问道:“你拿着两亿的支票,却向我借一百元?”
“我手机丢了,身上没钱,你放心,我明天就把钱送到律师所来。”
“不用还。”律师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五百递给宋晚夕,“这钱包里就只有这几张,都给你,希望宋小姐以后有业务能来找我。”
宋晚夕没有跟他客气,接过钱,说道:“谢谢。”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律师客气地问。
“不用了,你快回家陪家人跨年吧。”
律师着急地翻看手表,“那好,我先回去了。宋小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宋晚夕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目送律师驱车离开。
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拿着律师给的五百元,她独自去餐厅吃了晚饭,然后坐地铁回去。
夜幕再次降临,街道越发寂寥无人。
宋晚夕站在小区门口对面的大树之下,隐没在没有街灯的灌木丛边上,靠着树干,紧紧地望着小区大门。
她不是留恋那个并不欢迎她的娘家。
她只是答应了尤瑾,今晚要陪他跨年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站在路边,吹着冷风,身体冷得瑟瑟发抖。
一辆熟悉的车辆驶入小区。
是尤瑾的车,她的心猛地一颤,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犹豫地退了回去。
她搓着双手,往手上哈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既然她规划的未来里没有婚姻,没有尤瑾,如今又从尤宏盛手里拿了两亿,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跟他有任何纠缠。
她花了半年时间才放下他,何必再次拾起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呢?
尤瑾的车只是进了小区十分钟左右,便再次行驶出来,停在了路边。
宋晚夕紧张地往后退,躲在树干后面望着他。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他沉重的侧脸,一只手搭在窗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着急地拨号,看起来十分迫切。
他似乎没打通电话,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双手握住方向盘,无力地向下压着。
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双肩上,隔着一条大路,宋晚夕都能感受到他那沉重的低气压,透着无尽的伤感。
找不到她,尤瑾一定会很着急吧?
被她放了鸽子,尤瑾也一定恨她吧?
她心乱如麻,泪光溢满眼底,紧紧握着拳头,忍着心房那一阵阵的抽痛,靠着树干转身,闭上眼,不再去看他。
对不起,尤瑾。
心在滴血,但她无比坚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