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散了,衣服也被拽破了,脸上的汗与泪将刘海都打湿了,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
狼狈又可怜。
长公主瞥了一眼那血红的手印,满意极了。
韩欣欣强撑着一口气,用最后倔强的眼神凝着她。
“你以为有了这认罪书能如何?任谁都会知道你这是屈打成招。”
长公主完全不在意她的话,“你若死了,不就是为罪自杀了吗?”
她笑得像一朵快要枯萎的毒花。
“来人,赐毒酒。”
她抬手叫人过来。
韩欣欣不等那端着所谓毒酒的官差走近,便被吓得倒地昏迷了。
长公主用看不起人的口吻淡淡道:“这就昏了?还以为多有骨气呢!”
她像是特意给韩欣欣解释一般,又道:“本宫其实没想让你死,毕竟你死了本宫找谁要浮光锦、鲛人纱和重莲绫去?”
对于长公主来说,她的作用哪怕就只有这么多,也足够了。
她让人把韩欣欣拖入监牢关着,自己则拿着她的状纸,美美地进宫找皇帝去了。
*
邓攸柠三人还在鸿胪寺发毒时,贵叔派去的小厮便将韩欣欣被带走一事通知给了他们。
三人闻之色变,邓攸柠和厉天灼更是直接想闯入大理寺去救人。
还好,有个连老娘死了都能情绪稳定、顾全大局的江遇揽着两个冲动鬼。
“以二位的身份,若是硬闯大理寺就真的会落下把柄。”
“不如我以探视的意思过去瞧瞧,看看韩小姐现如今2情况如何了,等我拿结果回来,咱们再做决定。”
邓攸柠和厉天灼同意了,让他多带点吃的、用的给韩欣欣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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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则继续在鸿胪寺派发毒药,毕竟云城的外来人口还挺多了。
他们还生怕那些西垒人不会来,特意让老耿他们直接上街搜人,看到西垒长相的,直接全部下毒,宁可冤枉。
毕竟这蛊毒,没有邓攸柠这里的母蛊作为药引,形如虚设。
两人忙活到戌时,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长乐王府。
路上,正好还遇到了从大理寺回来的江遇。
他今晚的状态,比昨夜凌晨来找厉天灼时那死了娘的状态还要差。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如行尸走肉般。
见他这副模样,邓攸柠和厉天灼对了个眼神,他们知道,定是韩欣欣出事了。
两人快步来到江遇身边,状态失落的江遇甚至没发现他们。
还是邓攸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有所反应。
见来者是他们,江遇心中的情绪再也憋不住了,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郡主,韩小姐她…她被长公主用了刑,脸肿了,胳膊脱臼了,手指也断了,身上不知还有多少伤!”
“臣无能,靠自己无法将她救出,王爷,咱们该如何是好?”
他字字如杜鹃啼血般地哽咽道。
“如何是好?赶快召集朱雀军去救人啊!”
厉天灼听到这些,也是心急如焚。
但他不能表现得太过,否则他身边的邓攸柠更会承受不住。
“不可,王爷决不能硬闯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