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宋书砚还在信中问宋南姝如何。
谢时容看完用火折子点了信,看着信纸被火苗吞噬殆尽,这才缓声开口:“回去告诉主子,宋南姝如今不眠不休,虽不见悲痛之色,应当是憋着一口气为寻找宋书砚!若是知道宋书砚已死,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主子既然已有所安排,让他派人把我的药箱送来,以防万一。”
有些悲痛越是隐忍不发,爆发时来得就越汹涌。
谢时容是深有体会的。
来人颔首,冲谢时容行礼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谢时容皱紧眉头,负在身后的手摩挲着自己扇子的扇坠,心中很是不安。
天刚放亮,宋南姝就被窗外鸟叫声惊醒。
她猛然站起身,披在身上的毯子便滑落。
一直守在山水画屏风外的迎夏听到动静连忙站起身:“姑娘醒了!”
“什么时辰了?”宋南姝着急问,“我睡了多久?可有消息送来?”
“才刚巳时,姑娘没睡多久,目前也还没有消息送来。”迎夏端着热茶走到宋南姝跟前,“姑娘昨夜趴在桌上睡着了,奴婢也不敢碰姑娘,生怕一碰姑娘就醒了!这会儿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手臂有没有麻?”
见宋南姝抬手捏眉心,迎夏接着安抚:“杨叔他们还在搜寻,一有消息他们一定第一时间送来!”
迎夏话音刚落,就见迎雪匆匆推门而入。
“姑娘!”迎雪双眼含泪站在门口,手不住哆嗦着。
宋南姝一瞬,只觉一股寒气冲上天灵盖,她身侧的拳头紧握,呼吸急促:“你说!”
“姑娘……”迎雪哽咽,未语泪先流,“找到了,公子他……”
“在哪儿?”宋南姝甚至不敢听迎雪把话说完。
“杨叔就在外面等着,如果姑娘……”
迎雪话音未落,宋南姝便匆匆朝外走来。
一直在正厅等待的杨叔一看到匆匆而来的宋南姝,眼泪顿时控制不住,朝着宋南姝颓然跪了下去。
宋南姝呼吸急促,拳头紧紧攥着,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我对不住姑娘,姑娘……”杨叔泪流满面望着宋南姝,“公子的尸身找到了。”
宋南姝艰难吞咽唾液,她不敢眨动眼睫,生怕泪水掉出来。
“在哪儿?”宋南姝问。
“河底……水草缠的太结实,所以……”杨叔哽咽。
“一个月一直在水底,那人都不知道被泡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凭什么说那是阿砚?”宋南姝声音不住拔高,“带我去!我亲自去认!”
或许那也是曾经溺亡在水中的人,只不过是这一次恰巧被发现了而已!
“姑娘……您别去了!”杨叔不敢让宋南姝看尸体的样子。
他怕宋南姝会承受不住。
“夫人,马车已经备好。”谢时容立在门外道。
宋南姝二话没说抬脚就往外走:“不要马车!备马!”
谢时容侧身让开路,跟随宋南姝身后。
“还跪着干什么!一起走!”谢时容对杨叔喊了一声。
宋南姝一行人快马来到河边,宋南姝一跃下马,险些栽倒,多亏谢时容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她甩开谢时容,踩着河岸凹凸不平的石头朝着众人围住的方向疾走。
宋南姝此刻脑子里全都是嗡鸣声,甚至连身后迎夏追着唤她的声音都听不到。
视线穿过重重官兵的身体,落在被平放在河岸的尸体衣角上。
不会是阿砚的!一定不是阿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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