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霎那间,朝堂上乱作一团。
王太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强硬的神色。
王皇后则是被吓得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裴元凌看着地上那具还在汩汩流血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哼,这便是真相!”
王太后趁机说道,“这狂徒自知罪无可恕,这才以死谢罪,皇上,如今王家的冤屈总算是洗清了,您可不能再被奸人蒙蔽,错怪忠良。”
殿堂之上鸦雀无声。
谁也不曾想一个叛徒竟会如此壮烈地死在众人面前。
朝臣们都心知肚明,此事大抵是王家在作祟。
可在座之人都是人精儿,谁都不愿意趟这个浑水,更不想与王家作对,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修那闭口禅。
“皇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见龙椅上的年轻帝王久久不言,王太后手提宝剑,一双锐利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高台之上的君主。
裴元凌惨然一笑,叹声道:“儿臣无话可说。”
“来人,将这叛贼尸体拖下去,五马分尸!”
王太后见他如此,冷笑连连,又道:“陛下,可还满意?”
陆知珩眉头紧皱着,他知王家权势根深蒂固,却不想先帝竟然还赐过尚方宝剑。
此事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一时间竟无对策。
“母后处事雷厉风行,儿臣并无不满。”
裴元凌坐在龙椅之上,脸上毫无波动:“既然楚将军并不曾通敌叛国,即刻起释放出狱,官复原职,楚国公府流放族人全部召回京城。”
王太后脸色骤变。
她原以为裴元凌会就此屈服,不再追究王家之事,却没想到事到如今,他仍旧坚持为楚家翻案。
“皇上,你这是何意?”
王太后怒目圆睁,手中的尚方宝剑被她握得更紧了。
裴元凌神色平静,目光灼灼地看向王太后:“母后,陆大人呈上的证据摆在眼前,且罪魁祸首方才已伏法谢罪,可见楚家不曾通敌叛国。既是被冤枉的,朕若不还他们一个公道,有何颜面面对天下?”
陆知珩闻言,立刻上前附和道:“陛下英明,如此一来,方能彰显我朝公正,让天下百姓信服。”
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有几个胆大的也走上前,“陛下英明!”
很快,朝堂上也陆陆续续响起附和声。
眼见大势已去,王承询心中暗恨,却不敢再贸然出声。
毕竟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如今只能见机行事。
王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法反驳裴元凌的话。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陆知珩,将宝剑收回剑鞘:“既然皇上主意已定,哀家也不便多言。只是日后行事,还需慎重,莫要再被奸人所蒙蔽,是非不分!”
这话可以说是极不客气了。
朝臣们都战战兢兢地垂下脑袋,后背生汗。
搭在龙椅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攥紧了些,裴元凌微微颔首,低声道:“多谢母后提醒,朕自会妥善处理。”
霏雪殿。
楚清音今日早早便起了床,亲自送裴元凌去上朝。
今日是最后抉择的时辰,楚家可否沉冤得雪,便在此一举。
“湘兰,前面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她此刻心乱如麻,竟连手脚也不知放在何处才妥当。
“娘娘不必忧心,陛下离去之时早已说了,证据确凿,楚将军定会无罪释放,楚国公府也会重回昔日荣耀。”
他所承诺之事,从未有过半句虚言。
可今日所对抗之人,却是偌大的王家。
就在楚清音坐立不安之时,康禄海终于带来了好消息。
“娘娘,陛下特意派人来传话。说是一切皆以解决,楚将军稍后就会被人送回府中,让您心安。”
悬着的心终将落下,楚清音长长舒了一口气,却仍觉得浑身疲惫。
她瘫坐在椅子上,稍缓了心神,才吩咐湘兰,“眼下本宫无法出宫,你让康禄海去寻几人,好生打扫一下屋舍,国公府已快一年无人居住,如今定是荒废得很。”
湘兰笑道,“娘娘不必担心,陛下早几日便派内务府的去收拾了国公府,如今国公府一应俱全,并无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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