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传的那些流言，他自然也有所耳闻，却并未让人制止。
这更坐实了楚清音失宠的事实。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原来是陈忠良匆匆赶来，进殿后给二人行了礼：“陛下，一切准备就绪。”
裴元凌颔首，看向楚清音：“音音，朕先行一步。”
楚清音福了福身，目送二人离开。
身为皇帝，此时自然应该与皇后同行。
思及此，楚清音心中并无过多情绪，只让康禄海将箱笼都收拾好了，让人送上马车，这才起身往行宫门口走去。
在过拐角处，楚清音身边多跟了一位侍卫着装的年轻男人。
她自然是认得对方，到底是裴元凌的心腹，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了去的，于是略一颔首，示意道：“此番，有劳顾大人了。”
对方却只是不冷不淡与她回了一礼。
对于顾离的态度，楚清音并不觉着讶异。
如今自己只是顶着一张与楚清音相似的面皮，他并不知自己真实身份。
身为裴元凌的心腹，他看不上自己这个替身，也是情有可原。
行至宫门口，楚清音发现宫妃们已经陆陆续续在各自的马车前候着。
李婕妤今日打扮得格外明艳动人，身着一袭绣着繁花的罗裙，头戴翠玉发簪，面色更是红润。
此时的她正值春风得意，身旁少不得跟着几个交好的妃嫔。
见楚清音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只是位分还是低人一头，她只好耐着性子与之行礼：“嫔妾见过贵嫔姐姐。”
楚清音斜眼瞧着，只道了一声：“不必多礼。”
说罢便要往自己车马处去。
李婕妤却是没让开眼前的路，挑眉笑道：“乔嫔姐姐脸色不太好，莫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楚清音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李婕妤说笑了，本宫昨夜有没有休息好，妹妹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倒是妹妹今日容光焕发，想来是晋封之事让妹妹心情大好。”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李婕妤脸色微变，强颜欢笑道：“谢乔姐姐关心，晋封一事自有陛下决断，嫔妾只是心中喜悦难免。”
李婕妤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楚清音听了却也不恼，只是淡淡地回道：“妹妹能得陛下恩宠，本宫倒是要恭喜妹妹了。”
对方闻言只轻笑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皇后的车辇缓缓行来。
众人赶忙噤声行礼。
王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下了车辇，目光扫过众人，端庄道：“都起来吧，陛下随后便到，你们准备着随时启程。”
众人谢恩起身，“是。”
王皇后的目光在楚清音身上停留片刻，适时露出一个关切的笑容：“乔贵嫔这几日可是没休息好，怎的瞧着消瘦了不少。”
“劳娘娘惦念，许是因为前些日子病后，胃口便小了许多。”
楚清音与之行了礼，声音也弱了许多，原本白皙的脸颊眼下瞧着又多了几分病态。
王皇后关切地叹了口气：“可要让太医给你好好瞧瞧，这身子骨可得养好，莫让陛下担忧。”
楚清音福了福身，不动声色回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嫔妾谨遵教诲。”
两人正说着，裴元凌在众多朝臣的簇拥下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