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桃巴巴过去拉卫青青的手。
张继业上扬的嘴角,如春日里肆意疯长的野草,哈哈哈,不愧是他外甥,随舅舅。
这小子,从小就行。
见到漂亮姑娘,还知道牵手手。
张继业教他:“毛桃,追姑娘得舍得下本钱,把玩具给人家玩玩,你不是还有糖吗,得学会分享,知道不?”
武营长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毛桃拉着卫青青的手,笑得一脸灿烂。
张继业抱着双臂,靠墙站着,一只脚踢着墙壁,笑得十分满意,嘴里赞扬道:
“孺子可教也。”
武营长黑脸,一手拎起毛桃,一手拎起小舅子,往家走。
“哎哎哎,姐夫,松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长的文质彬彬样,可不能像老头子一样,暴躁易怒啊,小心我姐不喜欢,我跟你说啊,我姐就喜欢文明的。”
张继业嘴像机关炮,说个不停。
“爸爸,放开我,我要和青青玩。”
毛桃被薅住脖领子,张牙舞爪挣扎。
武营长脸色更黑,脚步更快了,这俩个丢人玩意,再不关家里,他都没脸出门了。
进屋,武营长把他们扔地上,砰的一声关上门,才终于缓过口气来。
路再长几米,他就走不回来了,会社死在外面。
短短几步路,武营长的脸,由白到黑,由黑到红,由红到紫。
“姐夫,你这副样子不行啊,我姐姐不喜欢板着脸的,来笑笑,和我学,扬起唇角,笑。”
武营长见他那副笑脸,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武营长抬腿就要踹他:“别教坏我儿子!”
张继业飞速躲到姐姐身后,告状道:“姐,你男人欺负你弟弟。”
武营长悻悻放下腿,瞪他:
“今天让你住一宿,明天你就去乡下报到,以后无事,别过来。”
张继业无视他的威胁,毫不见外,自顾自地拿起杯子倒水喝。
姐夫说了,让他无事别过来,那就是有事可以过来嘛。
他想姐姐了,想外甥了,可都是大事,那必须过来,对吧。
张艳红还是心疼弟弟,商量道:
“大力,你能不能帮他问问,看乡下有没有会计的活,他读过书,能干好,种地他哪行啊。”
武营长坐下,喝口水顺顺气:
“爸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不许帮他,让他种地,干最累的活,爸说的,扫厕所都行。啊,还有,不许给他钱花。让他好好改造,改不好,他就不用回去了,当没有这个儿子。”
张继业撇嘴:“吱吱,老头子真狠,至于嘛,我又没杀人放火犯天条。”
武营长瞪他:“你半路拦着人家姑娘,耍流氓,这是流氓罪,下乡都是轻的,你差点就被关进去了。”
张继业连忙纠正他:
“别说那么难听啊,谁耍流氓了,我那是堂堂正正表白,我除了表白,啥也没做啊,不能冤枉我。
再说了,这么多年,我只追过珍儿一个姑娘,从没三心二意过,像我这样绝世好男人,天下难找。”
武营长懒得和他争辩,转身去做饭。
想想又转身回来,把门锁好,还套上一个铁链子,再次上锁。
那副表情就是,今天,你们俩谁也别想出去。
张继业撇嘴,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