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千万别再扒开这个草垛子了,咱们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火势,这要是再烧起来了,可怎么得了?”
“咱们一村子,还指着这些稻草过冬呢,要是都烧没了,咱们冬天还不都得挨冻。”
林小玉一脸担心。
火堆旁的汉子如何能想不到这些?要不也不会如此纠结。
现代人可能理解不了,只是一堆稻草而已,烧了也就烧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烧粮食,没烧房子的。
可那时候物资匮乏,什么东西都缺,很多地方取暖都是烧不起媒的,就是用秸秆烧炕而已。
一年到头,做饭烧烧火也是靠这些秸秆,要是都烧光了,那真得挨饿受冻。
可秸秆重要,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烧死在火堆里?
“有寿家的,你糊涂,大家都小心着点,不一定就会点着别的草垛,可要是不扒开,万一里头真有孩子怎么办?”
“谁家的孩子不是心头肉,谁家的孩子能让这么烧死在草堆里?”
林小玉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今天又不是礼拜天,孩子们都去上学了,现在还没放学呢,谁会往草垛子里钻?八成是猫狗什么的。”
“前几天,我追一只偷鸡的黄皮子,那黄皮子还朝这边跑呢,保不齐就是有黄皮子被堵在里边了。”
这么一说,大家还都想起来了,最近,村里是闹黄皮子,好几家的鸡都被偷过。
那时候,各家各户自己养的鸡鸭本来就不多,就那么两三只,真是少一只是一只,心疼着呢,发现黄皮子偷鸡,恨不得直接把黄皮子逮住剥皮。
可黄皮子狡猾得很,哪里有那么容易逮住?
一听这草垛子里挣扎的可能是黄皮子,人们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火烧得再大点,赶紧把里面的黄皮子都烧死。
林小玉再次松了一口气,只要让火一直烧着,等到最后草垛子都烧没了,那万天勇不可能还活着。
说来也巧,刚才挣扎晃动的草垛子,现在也不动了,只剩火焰燃烧的毕毕剥剥噼里啪啦。
随着草垛上的火焰逐渐减小,救火的人也慢慢地散了,只剩几个大队干部守着剩下的火堆,防止再蔓延出来。
林小玉也跟着人群离开,回家后,林小玉手里一没米,二没面,第三还把米袋子给丢了,又弄得全身脏兮兮的,头发卷曲,一脸黑灰,自然少不了又被葛老太一通数落。
林小玉解释,是看到打谷场着火了,帮着救火,才弄成这个样子的。米袋子也是在救火的时候不见的,不记得是不是被火给烧掉了。
葛老太再次火冒三丈,质问林小玉,明明是让她去找梁翠要东西的,从家到养殖中心,再从养殖中心到家,总共就这么两步路,闲得没事,跑到打谷场上干什么去?是不是又想偷懒?还是要了东西,舍不得拿回来给婆婆,想在稻草堆里挖个洞,藏起来自己偷着吃?
好好的衣裳,都给烧出了窟窿,当这衣裳是大风刮来的呀?救火有的是男人,一个老娘们儿去出那风头干什么?是不是又看上村子里的谁了,不打算跟万有寿过了?
要是不想过了,趁早把之前的彩礼退回来,让万有寿娶好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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