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府另一处幽静的房内,烛火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
沈书砚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手中紧握着心腹送来的那份资料,面色凝重,眼神却在逐字阅读中逐渐有了变化。
那纸张的触感有些粗糙,却仿佛带着一种魔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他心湖后激起千层浪。当他看到“沈一棠并非何舒云所生”这几个字时,眉头猛地一蹙,心中涌起一阵惊涛骇浪。
但他还是继续往下看去,眼中的光芒随着内容变得复杂起来。
资料详细地记载着当年的场景。
那是一个暴雨倾盆的日子,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雨水如注。
何舒云和长公主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被困在了山上的庙中。
命运的齿轮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开始了无情的转动。巧合的是,她们二人居然在同一天生产。
生产后的长公主满面疲惫,眼中却难掩初为人母的喜悦。
然而,残酷的是,她没有奶水,孩子饿得哇哇大哭,那哭声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揪心。
何舒云心生怜悯,便主动提出帮忙喂奶。
这本是一个善意的举动,却不想被心怀叵测之人利用,成为了这场悲剧调包的开端。
在那昏暗的庙宇内,众人都忙得焦头烂额。
也许是疏忽,也许是命运的捉弄,何舒云趁着混乱将两个婴儿掉了包。
沈书砚回想起在宫宴上那几次与长公主的碰面。
宫灯璀璨的宴厅里,长公主的身影总是那般引人注目,她的气质高雅华贵,仪态万千,即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能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关于长公主年轻时是京城第一美的传闻,他如今是深信不疑。
他还记得那些在宫廷回廊里、御花园中的轻声低语,都是关于长公主的只言片语。
其中,长公主女儿的事情最为神秘。众人皆知长公主只有一女,可这背后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并非亲生。
沈书砚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猜测,思绪如同脱缰之马。
尤其是当他听说长公主真正的女儿身上有着独特的桃花形胎记,而现在所养之女并无此标记时。
现在他好奇心就像一把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桃花胎记呢?是如盛开的粉桃般娇艳欲滴,还是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小巧精致?颜色是粉嫩柔和,还是艳丽夺目?
他暗暗决定,明日定要去问问小妹。
第二天,沈书砚下了朝,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见到沈一棠。
他脚步匆匆,身上朝服未换,带着朝堂上的那一丝威严之气,踏入家门。
一进府,便急忙询问下人,得知沈一棠在二弟院里。
他眉头微皱,没说什么,只对下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穿过回廊,路过花园,那花园中的花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语,但他无心欣赏。
来到二弟院子前,他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沈书砚缓了缓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才抬脚迈了进去。
入眼便看到沈一棠正和二弟媳坐在石桌旁,桌上摆着茶点,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宛如一幅温馨的画卷。
沈一棠正与张兰兰谈笑着,不经意间抬眸,便撞进了沈书砚的目光里。
刹那间,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关于沈书砚对自己情愫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垂下眼帘,试图掩饰。
嘴角那原本自然的笑意,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不过她随即微微调整,让这变化显得不那么明显。
她的手轻轻搭在石桌上,指尖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像是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波澜。
她缓缓站起身来,看似自然地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可那动作却比平日多了几分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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