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熊星星看着白发阿姨,她的脸不再面无表情,现在可以看得出来她在隐忍着痛苦与难过,眼眶微红。
白发阿姨接着开始自责道:“原来是这样。。。”
熊星星听得一头雾水,这样是哪样?
白发阿姨接着说:“婉儿在遗嘱里写过她是不完美受害人。”
“因为她在反抗之后最终选择妥协了。”
“我现在知道了,婉儿妥协是因为我。”
“当时,婉儿应该害怕极了,比起那个老畜生,她应该更害怕我生气,她肯定是害怕极了她不能按时毕业我会很生气……”
傅婉儿遗嘱中所说的不完美受害人?是指在犯罪事件中,由于某些方面的不足或缺陷,导致公众对其同情和支持程度降低的受害者。
这个熊星星还算是比较了解的,特别是近些年来【不完美受害人】已经形成了一个话题。
不完美受害人相对于那些强烈反抗、法律事实确凿的“完美受害人”而言,主要指那些没有发生激烈反抗、在法律和道德上存在瑕疵的受害者。
这些受害人在面对侵害时,可能由于各种原因选择沉默或妥协,因此在法律认定、道德审判与内心交战中面临诸多困境。
特别是在姓侵案件中,在对受害者表示同情的一些声音中,不免还有一些责怪女方穿着暴露,打扮得过于艳丽,方才引来祸害的言论。
例如当年轰动一时的“古城游客被打毁容案件”,就也有人表示,“三个女的半夜去吃烧烤,不觉得有问题吗?”
还引用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类的强盗逻辑。
这些人不仅苛责受害人必须完美,它还要求受害者在受害后保持足够惨的状态。例如在那个孩子被碾压案中,儿子去世后仍打扮精致的年轻母亲,就因为作为事件受害者的她,没有符合某些人想象中悲惨落魄的“完美受害者”形象,就遭受铺天盖地的网暴,最终跳楼身亡。
所以!
说到不完美受害人,熊星星对这个傅婉儿的这个案子不免开始担心了起来。
毕竟,按照【大众的期待】,傅婉儿不应该受到【不能按时毕业】的威胁就选择妥协,选择委身于导师,这是道德层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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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法律层面,法官在审判的时候,则是考虑【常理】,即按照常理来说,傅婉儿导师以不给她能按时毕业的这个威胁,是否达到足以让傅婉儿不敢反抗的地步。
这个熊星星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她的导师以【不能按时毕业】为由相威胁,那么她会不会妥协呢?
熊星星想她大概可能不会,那连自己作为天然就站边傅婉儿的一方都这么想,那法官作为中立方在做判断的时候就更难说了。
而且像白发阿姨刚才说,仅仅就是因为不能按时毕业,傅婉儿害怕白发阿姨生气、斥责自己就妥协导师对自己的侵犯,那是不是就更难说得通了。
白发阿姨缓了一会儿,接着说:“婉儿小时候其实是个活泼好动有点调皮的小女孩,还会经常闯点小祸。”
“她父亲去世后,为了让她听话,我开始对她很严厉。”
“特别是那次之后,有一次她跟邻居家的小男生打架,看她这么不听话,我心里又气又急,心很累,想死了一了百了,然后……”
“然后我当着婉儿的面喝了药,还好婉儿及时叫了救护车,洗胃救回来了。”
“自那次之后,婉儿性情大变,变得极其听话,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小心翼翼从不敢出错。”
“竟然是因为我……因为怕我生气怕我不高兴,婉儿她才不敢反抗,不敢告诉我……”
“她宁愿选择自杀,都不敢告诉我……”
“婉儿她直到死她都都没责怪过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