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份语音记录,还只是表明默瑟博士只是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科学家,那么第二份语音记录,则充分体现了默瑟精神方面的异常,甚至让纯白有些不寒而栗。
[默瑟博士,这就是你把这些都记录下来的原因?]
[教会以后会感谢我的,哈里斯先生,有些人觉得,神印的信号是某种负担,但对你,对我来说,这应该是一种激励,很遗憾,我无法像你那样,把握更深层次的细微差别。]
[你是说代码?还是那些渴望被倾听的声音?它们就像星星一样,饥渴难耐。]
[想想吧,有些傻瓜居然试图治愈你,哈里斯先生,你拥有神圣伟大的见解,而我正在尝试破译它,到时候,神印最深处的秘密,聚合,甚至其本身,都可以属于我们,只要你相信我。]
[上帝正在通过神印布道,它需要得到倾听,但我没法把它直接给你,我试过,它会溜走,就像……]
此时,观众也产生了跟纯白类似的感受。
【好诡异……我看那些跳脸的画面都没觉得害怕,听他们俩的对话反而浑身发毛,这真的是人类在对话吗?】
【是这样的,明明他们说的话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拼接起来就像是在说梦话一样,有种让人不适的跳跃感,甚至可以说是无序感】
【嘶……林老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难道已经开始研发跨次元的吓人手段了吗,仅仅是听就能让人害怕】
强忍不适,纯白皱着眉头继续看向那份文件。
【聚合,死者的尸体将会在聚合中复苏,他们将会变得统一,永恒,通过神印被融为一体。
但我花了这么多的原材料,花费了大量的心血,神印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明明它就是这样告诉我们的。
自从那次……那次接触后,我的脑海里,就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话语,它们像殉道者的呢喃,像来自星空的呓语,它们想告诉我什么。
或许,创造狩猎者,就是答案的一部分,但是……
不,不是不会动摇的,从来没有一位教徒如此接近过神印,想要欺骗死神暗格枯槁的暴君,我必须具备与之相称的韧性!】
这份文件倒还算正常,没怎么出现疯子一般的胡言乱语,纯白关闭虚拟屏,又侧耳听了听动静。
在确认没有狩猎者的脚步声后,纯白迅速赶往低温实验室,不过显然,默瑟博士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地,并早就守在那里等候了。
[我就知道,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靠谱,可惜当时我觉得素材稀缺,就没有狠下心把他杀掉。]
默瑟博士站在防护罩后,笑容温和。
[不过在看到狩猎者的性能后,我觉得,就算失去其他病人也值了,你也很想成为它,对吧,这样完美的造物,可惜,你和布伦南医生,对我造成太多干扰了。]
[该死!你对妮可做了些什么!]
艾萨克迅速举起枪对准了默瑟博士,可拥有防护罩保护的默瑟博士一点都不慌张,甚至当着艾萨克的面喝起了茶。
[我对她一直礼貌有加,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修好了石村号的引擎,飞船的返乡,将会引发……真正的神迹,你没法阻止一个星球上,所有人推动的聚合事件。]
[你胆敢把这东西带回蓝星!?]
[那儿本来就有一个神印,可惜联合政府的自私让伟大的神印只能屈辱蒙尘,克拉克先生,不管有没有你,人类都将会融为一体,不过你选择的立场已经让你失去了永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