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座上,那位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的精神矍铄的老人。
虽已年近八十高龄,身体依旧硬朗如初。
她穿着藏青色旗袍,挽着同色系披肩,盘着发髻,举手投足间皆是浑厚内敛的威严,令人望而生畏,不敢冒犯半分。
薄宴辞牵着裴梨的手,献上了贺寿礼和祝福。
初次见面,盛老太太对裴梨喜欢得紧,拉着她的手笑容慈祥:“总听薄老头说孙媳妇儿多么多么乖巧可人,今儿总算见到本人了,果真跟那出水的芙蓉似的,赏心悦目极了!”
“快让盛奶奶瞧瞧,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盛老太太说罢,就拉着裴梨坐到自己身边,左右打量,越看越喜欢,不停夸赞:“好孩子,真是好孩子,阿辞小子好福气啊,不像我那不争气的孙子。”
提及盛聿洲,盛老夫人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薄宴辞适时插话:“您老别担忧,儿孙自有儿孙福,阿洲也不是没分寸的人,保不齐过两年就给您带回来个满意的孙媳?”
“你可别帮他说好话打掩护了,那臭小子自从跟汐凝分手,成天没个正行,不是勾搭女明星,就是约女模特出国旅游,好不容易给他介绍一个韩家的丫头,他也不上心。”
韩家,A市首屈一指的豪门。
可根据薄宴辞了解,韩家那位千金性格强势干练,脾气倔,据传是个几十年难遇的商业奇才。
双学位,在一众男性旁支继承人选中脱颖而出,成功坐上总裁的位置。
只是,她要还是单身,现在估摸也有40岁左右了。
薄宴辞轻咳一声,委婉询问:“老太太,那位配阿洲,年龄会不会大了点?”
三岁一代沟,盛聿洲与他同龄今年二十五岁,往夸张了说,直接就差辈分了。
往往这种时候,裴梨只需要保持得体端庄,乖巧坐在那儿,默默吃瓜便好。
“你说的是韩家大小姐韩清吧?”
盛老太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接着连连摆手,十分嫌弃:“且不论年龄问题,就是卡性别,阿洲能排得上号?”
“人家能力、才学样样出众,阿洲有什么,除了有俩臭钱,也就那张脸看得过去,但是脸不能当饭吃啊,我的天菩萨诶~”
薄宴辞:“........”
不愧是当年号称京圈女强人的盛老太太。
这样损自家孙子,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裴梨憋笑,憋得好辛苦,脑袋里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努力不让自己失礼笑出声来。
薄宴辞长指抵着眉骨,正色道:“据我所知,韩家就只有韩清一位千金,难不成跟阿洲相亲的是韩家旁支的?”
“不是旁支,韩家这个丫头跟霍家当年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小时候养在外面,长大了才接回来的。”
盛老太太叹气,“这丫头叫韩璇,听说念大学母亲意外车祸去世,韩家才松口认下她,照理说,私生女实在配不上我盛家的长孙,奈何那丫头满心满眼都是阿洲,我瞧着她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姑娘,也就想着先让他们相处试试。“
两人认真听着,‘韩璇’两个字在耳边一闪而过,默契抬头相视一眼。
“盛奶奶,您说的韩璇,是不是个子不高,下巴右侧有颗痣的?”
裴梨笑容温婉,声线轻柔。
盛老太太愣住,仔细想了想:“你这么说,好像是她吧,长相偏清秀,但气质没你好,皮肤也没你白,但挺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