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辞紧握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下颌线条绷着,脑海中不断浮现裴梨可能遭遇危险的画面,心底怒火与担忧交织燃烧。
刺耳的轮胎磨砂声响遍四野,转速表的指针发了疯般,一路飙升至极限。
男人死死凝视前方,猩红的眸中好似有团烈焰在燃烧,透着冰冷肃杀的狠劲儿。
“老婆,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有事。”
......
与此同时。
北环码头宛若被无尽黑暗吞噬的深渊。
十几艘货运游轮停泊在波涛汹涌的海面,随着数米高的浪花拍打而来,船身剧烈摇晃。
一个满脸横肉、臂膀上纹着狰狞可怖刺青的男人正站在甲板上。
他对着一个发丝凌乱不堪、衣衫褴褛、狼狈到极点的女孩拳打脚踢。
“跑啊,有能耐你再给我跑啊,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要不是见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能卖个好价钱,老子早把你丢海里喂鲨鱼,让你尸骨无存!”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雨点般沉重且密集的拳脚,接二连三落在女孩柔弱的身躯上,嘴里不干净的怒骂声不绝于耳。
女孩浑身染血,原本娇嫩粉俏的脸蛋此刻苍白得如同一张破旧的白纸。
她嘴角破裂,鲜血汩汩地往外涌。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咬紧牙关,愣是一声不吭。
“哟呵,还挺硬气。”
花臂男人粗暴地撕扯着她的头发,把她脑袋往甲板上磕,抬脚踩在她腿部的力道极为凶猛。
“怎样?你爹妈把你当宝贝宠,却不知道你命贱如草芥,老子几句甜言蜜语就叫你甘愿与他们断绝关系跟我私奔,哈哈哈……”
女孩被打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神满含悲凉和绝望:“我竟可笑地相信......你这个畜生能值得我托付终身......”
“要怪就怪你自己蠢,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非要为了自己口中的伟大爱情放弃一切都要跟我,老子差点就要被你感动哭了!”
花臂男人却一脸冷漠,毫无怜悯之意,反倒格外满意欣赏起自己骗回来的‘作品’。
他往她脸上淬了口唾沫,鼻腔里不屑冷哼:“你要是像仓库里面那两个一样识趣,别总想着逃跑,起码能少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