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些年为了包庇二房当年所犯下的罪孽做过多少丧良心的事?
只是没想到,以命相逼保下的一条贱命,竟然会背地里给她下毒,这算不算是报应?
林素抿了口热茶,声音带着凉意:“在她床头的香薰里。”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裴梨低声冷嗤,将检测报告还给林素,语气淡漠,透着浓浓的嘲弄:“秦雅娴倒真是有点小聪明。”
老太太年纪大,向来睡眠质量差,每晚睡前都有点助眠香薰的习惯,再加上她平日里喜欢摆弄各种新鲜插花放在房间。
蚀骨毒无色无味,就算每晚吸入的量不多,长此以往也会对人体产生极大伤害。
秦雅娴大概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她心知,自己下的蚀骨毒剂量不多,普通的血常规检查根本查不出任何问题。
所以才敢在老太太发病那天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医院,想故意制造出老太太是喝了她准备的参茶从而中毒的假象。
好在林素做事谨慎小心,没有打草惊蛇,否则必定会被其反咬一口。
到那个时候,她不但能借机寻求老太太庇护,林素即便手握证据也没人会相信。
“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怎么能弄到黑市上面的蚀骨毒,只怕她背后还有人为她出谋划策。”
林素心中隐隐有猜测,但没有确切的怀疑对象。
毕竟,秦雅娴每天无所事事,除了按时按点出门约几个富太太逛街打麻将,基本不踏出家门半步,也没见她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唯一见过跟她来往过密的,就只有她那个侄女秦贝妮......
秦贝妮,秦家.....
林素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瞬间亮了。
“秦忠明!”
几乎是同时,裴梨和她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名字。
裴梨勾唇,眼底闪烁过一缕幽光,笑意不达眼底:“有没有可能,秦忠明跟秦雅娴并不是什么亲姐弟,而是见不得人的情人关系?”
这时,坐在旁边始终没说话的薄宴辞轻启薄唇,嗓音沉稳低醇:“我查过秦氏集团的股票,早在上半年就已经跌落谷底,虽然表面是在正常运转,但资金链早就出现严重断层,有不少高利贷正在四处找秦忠明讨债。”
裴梨:“也就是说,秦家现在已经是风雨飘摇,秦忠明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秦雅娴被逼得狗急跳墙,才冒着风险给奶奶下药,想以此威胁奶奶更改遗嘱,把财产都留给她?”
薄宴辞眉梢轻扬:“八九不离十。”
两人分析得头头是道,林素也听出了几分眉目,不禁皱起眉头:“我马上找私家侦探去查他俩之间藏着什么龌龊事,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话音落下,包间门被服务员从外面推开。
点的菜陆陆续续端上来。
透过门缝,薄宴辞眼眸微眯,不经意间瞥到门口经过的一男一女。
他骨感的长指微曲轻叩桌面,朝门外使了个眼色,腔调懒散:“倒也不必找私家侦探,这不是现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