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章怀仁叩见陛下。”
“微臣刚刚奉旨去给云夫人诊病,给她号完脉之后,就得知云夫人脉象虚浮,气血亏损严重。”
“明显是受了极重的外伤,流血过多导致的。”
“而且云夫人的双腿严重受寒,尤其是膝盖处,气血淤堵。明显是在冷水里跪了许久。”
一番话,完全证实了萧怀瑾逼迫云夫人跪在冰冷的雨水里,甚至鞭打云夫人的事情。
箫祁渊愤怒的起身,随着他的动作,冕旒上的珠帘剧烈晃动。
“黎王兄,你还有何话可说?”
“靖安侯是萧怀瑾的师傅,云夫人是他的师母。”
“箫怀瑾身为皇族子弟,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他居然逼迫云夫人下跪,还鞭斥对方,这是欺师灭祖!”
“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无耻之徒,怎配当皇室子弟?”
眼看箫祁渊越来越愤怒,黎王立马跪伏在地上:
“陛下息怒!都怪老臣教子无方,才让瑾儿做下如此大错。”
“但是,瑾儿已经被皇后娘娘严惩了,现在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求陛下不要再责罚于他。”
箫祁渊手臂猛然一挥,宽大的龙袍袖口,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一阵凛冽的风声。
他立于陛阶之上,龙袍上金线绣制的龙纹,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帝王威仪尽显。
整个大殿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群臣屏息,无人敢抬头直视。
“没有了靖安侯的约束,萧怀瑾就本性暴露,果然就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以前文韬武略、德才兼备,全都是靖安侯教养出来的。他却在靖安侯死后,如此欺辱靖安侯夫人,当真是禽兽不如!”
“朕念在萧怀瑾重伤未愈的份上,饶他一命。”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从今日起,黎王世子萧怀瑾,褫夺封号,贬为庶民。”
“让他去京巡营指挥使手下,当一名副将,好好历练历练。”
黎王顿时如遭雷击,贬为庶民,瑾儿就再也没有争夺的希望了!
“陛下,这样的处罚是不是太重了?他已经被皇后娘娘责罚过了呀!”
箫祁渊声音低沉而威严:“皇后惩罚萧怀瑾,是为其母亲讨回公道。”
“朕处罚箫怀瑾,是因为他的行为,于国法所不容。”
“若是皇室子弟都如萧怀瑾这般,肆意欺辱忠臣良将的遗孀。”
“那么,天下仁人义士,,谁还敢为我大靖效力,谁还会冒着生命危险,戍守边疆?”
“此事无需再议!”
“箫怀瑾伤好之后,让他立即去京巡营报到!”
黎王一颗心跌到了谷底,陛下向来说一不二,瑾儿这辈子,只能做个普通人了。
既然瑾儿这辈子已经毁了,那么,云璃也别想好过!
“陛下,皇后娘娘的行为,也有违大靖律法,求陛下严惩!”
朝中不少文官和御史也跟着附和:“黎王殿下言之有理……”
与金銮殿一墙之隔的屋子里,云璃站在一根柱子后,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近半的朝臣,要求陛下严惩自己。
或许冷宫,才是自己后半辈子的归宿吧!
自己这一路走来,世人历经重重坎坷,却有父母兄长疼爱,得陛下宠爱。
就算在冷宫孤寂一生,也不亏了。
云璃神色黯然,转身准备离去。
她不想亲耳听到,陛下当众宣布对她的惩罚。
那样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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