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说的这个价格之后，赵晨又看了一眼还随意搁置在麻布袋子上的那只神面纹卣。
这东西他之前在互联网上见过，但那只是个帖子，随手一刷就滑过去了。
远不如亲眼见到来的震撼。
不得不感慨古人的讲究，真不愧为王族御品啊！特别是青铜器时代，这个执着和神对话的王朝，战国以前的艺术想象真登峰造极。
这玩意儿但凡拿到李德树那老家伙面前晃一圈，不得给对方钓成翘嘴啊？
毕竟一个错金香炉就能给对方勾引的夜不能寐。
想想那场面就觉得好笑。
他半天没说话，让孙振兴等的不耐烦。
“怎么样？能不能行，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呀。”
“十五块钱这东西我收了。”
那时候打了个哈欠，头一次提价直接给眼前这少年怔的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为什么，赵晨居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大冤种的感觉。
最后孙振兴有些一言难尽的点了点头，这个价格确实是出乎他意料了。
拿到十五块钱的时候，这辈子第一次觉得钱这么好挣。
赵晨看他这副呆样，觉得有些好笑。
之前不是挺有劲的嘛。
回去的路上赵晨心情十分不错，今天总算是有个大收获了。
看眼睛这小孩穿的破破烂烂的，他还说：“你这东西是自己去土里挖的？”
“……”
要不是对方开口说过话，赵晨都觉得对方是个哑巴，一生热情好客爱唠嗑的西安人。怎么会有这么缄默的孩子呢？
赵晨虽然不能理解，但是可以尊重，也不多问，只是说道：“下次如果再有这种货色，可以去找我。”
难得，孙振兴应了一声。
“我这边确实还有一个东西。”
“也是青铜器的？”赵晨追问。
他就知道如果是地底下挖的话，肯定不止这一件。
这小子心思还挺深。
“但是他在另一边的树底下。”孙振兴扭过头来看他一眼：“你要跟我一块去吗？”
反正早点回城里，也是收古董，虽然有点耽误时间吧，但赵晨还是点头同意了。
“你为什么要把它分开来？”
“废话，肯定是因为安全起见啊。”
赵晨一时间有些沉默了，好吧，你有这么谨慎的性格，做什么都会成功，还是忍不住说：“但这东西应该没人偷吧，你就不好放家里？”
好家伙，这小哑巴又不说话了。
赵晨索性换了个话题问。
“那个青铜器是什么样的，是这种面具型的还是？”
路上无聊，这小孩哥又挺有意思的，赵晨忍不住开口找话题。
那孙振兴明显被问的有些烦：“我形容不出来，你到时候看了自然就知道。”
看到东西的一瞬间，赵晨就知道他为什么形容不出来了，这东西但凡不是对青铜器有点研究的人，谁能认出来呀。
眼前这玩意儿是个镂空蛇纹鞘青铜短剑。
如果只是一把短剑的话，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最重要的就是上面的雕刻。
装饰有扭曲环绕的蟠蛇纹，及周围缠绕的类藤纹饰。赵晨忍不住将东西举起了仔细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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