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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皇极殿早朝。
近日温党、凤阳诸案审议完毕,晋商案也已移交三法司。
还盛传福王即将押解进京的消息,文官们又开始活跃了。
昨晚回京瞄了一眼,对案件发表看法的奏章多出好几箱。
崇祯让王承恩拿去烧掉,接着问候了一遍文官的十九代祖宗。
“启奏陛下,凤阳案已全部过堂,臣请陛下御览。”
刑部尚书冯英,捧着厚厚一沓卷宗。
“爱卿无需上呈,直接说结果。”
“遵旨!”
“陛下,经三法司会审,杨吴二人隐瞒不报,造成皇陵被焚,中都等地惨遭涂炭,乃失职渎职。
经查明,杨一鹏本已发出奏报,却被吴振缨派人拦下,杨一鹏半月后方才知晓奏章被拦,然渎职之罪无可厚非。
两人尚有贪墨罪行,杨贪墨三千两,吴九万四千两,拟定判处二人斩立决,家眷流放家产充公,请陛下圣裁!”
“小小巡按竟敢拦截总督奏报?贪污竟如此之多!”
“正是!”
崇祯心中呵呵,苟日的吴振缨,仗着温匹夫可谓胆大包天。
但杨一鹏与其判决一致,明显不公,他可不愿意八年后再给他翻案。
随即道:
“吴振缨该杀,按三司意见办理,着杨一鹏革除官身,去凤阳守灵三年!”
“遵旨!”
冯英高声领命。
“陛下,臣以为不妥!”
大理寺卿张承诏出班。
“有何不妥?”
“杨一鹏身为地方主官,凤阳之事举国震惊,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崇祯微愣,以往印象中张承诏尚算刚正,如此说法,是不是有啥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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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卿执意要判杨一鹏死刑吗?”
“正是!”
望了冯英、黄道周一眼,冯英点了下头,黄道周则眼观鼻,鼻观心。
“杨一鹏论渎职都稍显牵强,贪墨三千两,针对朝堂文武恐怕只能屈居末位吧?爱卿此般,岂不有草菅人命之嫌!”
“陛下,臣...臣...”
果然一说就中,崇祯冷笑道:
“你乃办案者,岂可受外界干扰!”
张承诏心中一惊,其实他也觉得杨一鹏罪不至死。
可奈何经不住同僚们的嘴巴啊,温党都倒台了,也就把心一横放了水。
“张承诏,你作为三品大员,难道就分不清谁在心怀不轨吗?爱卿既然无法坚守底线,朕看你还是请辞归乡吧!”
众臣大惊失色。
连日来很多人一直瞎逼逼,说该怎么判,又该怎样怎样云云。
这下没整死温党余孽,反而把老好人张承诏给整下课了。
不过也好,又多出一个空位子。
大明文官总喜欢凡事插上一脚,一副为国为民,其实背地里全是脏东西。
崇祯突然生出一丝悲凉,怪不得便宜爷爷不想上朝,宁肯靠奏章治天下。
怪不得便宜皇兄宁愿当木匠,纵容魏忠贤与东林党硬刚。
现在终于有点理解他们了。
如今通过革新,朝堂可以说已经好出许多,结果却仍旧很烂。
真不知原主小弟弟是怎样熬过八年的,实在可悲可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