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懋第微愣,问道:
“听你口音并非河南人士,你如何前来此地?”
“回大人,学生字仲缄,常州府宜兴人士,年前与家妻来河南看望表叔,不想流贼聚首河南,学生无法回乡,便滞留于此。”
“原来如此!见你年岁与我相当,敢问庚年几何?是何功名?”
“回大人,学生万历二十九年冬月生人,我朝六年乡试中举。”
“哈哈哈,没曾想你与本官同岁,本官稍长数月,缘分也!”
“学生荣幸之至!”
“贤弟客气!”
官民客套一阵,左懋第命人将酒水分发,对一些事务进行交涉。
又将那七百多人留下五百,余者分往其它城门,让堵胤锡跟随左右,随时听遣。
......
闯塌天刘国能远远望向邓州城,眉间微皱,侧过脸说道:
“看这邓州防守严密,额攻与不攻?”
“闯王他们在南直隶吃香喝辣,额等在河南被洪贼追得四处奔波,邓州就在眼前,城中兵卒终究不多,城墙低矮,可以一试!”
“嗯!”
“城外吴家庄情况如何?”
“禀首领,银钱只得万余,已将吴家鸡犬不留,下人已挟入军中。”
“奶奶的,乡绅年前大多都搬进了城,城里金银想必不少。”
“大统领,当下已到申时,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天黑,干与不干?”
闯塌天沉默些许,高声问道:
“洪贼在哪里?”
“尚不知晓,探马未时回报,六十里内无官军!”
“有没有去南阳城附近探查?”
“没有,是否前去?”
“不用了,冲进去抢钱抢粮抢女人,明早往新野一路走一路抢,隔额李大哥他们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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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千余流民背着土袋,被老营兵驱赶奔向城门。
西城门没有护城河,壕沟也仅有丈余宽,要不了几下就会被填平。
“大人,流贼开始攻城了!”百户官有些慌乱。
“别慌,流贼只能攻西门,其余诸门乃虚张声势,告诉将士们,流贼填壕沟时再开炮,瞄准再打,切莫慌张!”
“遵命!”
“大人,流贼人多势众,为何仅派千余攻城?”
“此乃开路,待填满壕沟流贼就会进攻,若本官预料不差,流贼先期也仅会派两三千轮番进攻,以消耗我军火器,一旦我军显现疲态暴露弱点,流贼就会大势攻城!”
“敢问大人,青壮是否待流贼攻入城下才予以还击?”
“你等主要事务,乃将金汁、石块往下砸,百姓无作战经验须轮番上阵,切莫空耗体力!”
“学生受教了!”
堵胤锡作揖,忙将军令悉数传达。
堵胤锡确实受教了,这个左懋第在韩城已有三次守城经验,去年四月,左大人绝地反攻,追杀流寇至百里以外,战果颇丰。
这次流贼近4万,据他观察,虽可战之兵不过万余,其余都是裹挟的百姓,可对城小兵寡的邓州来说,压力不可谓不大。
但愿南阳能及时派来援军,他有信心坚守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