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一脸轻松,皇帝七天前就点拨过他,离职审查等,都可以走走形式,暗示让他安心,前提乃必须保密,干干脆脆辞职,也就有了方才一出。
可崇祯并非想象中的乖宝宝,忽悠个把人信手拈来,哪有光辞职这般简单,老子的心黑着呢。
老温狐疑丛生,心中一阵慌乱。
稳住了张老头,崇祯望向内阁班中,问道:
“温爱卿,前线欠饷及赈灾银事务,进展如何?”
温体仁收回思绪,大声回答:
“启禀陛下,臣等数日商讨,然......”
呵呵,温首辅都出现语塞了,很罕见啊。
“然国库空虚,欠饷银两筹集不足五成,赈灾银更无法筹措!”
说完微微低头,等待圣训。
“哈哈哈......”
以往这种场景,皇帝都是唉声叹气,一副苦瓜脸,当下咋还有心思笑?
是自嘲吧,可那表情根本不像,反而带着玩味。
“温爱卿,朕看并非国库空虚,而是卿等未用心吧?”
“这......”
温体仁有些惶恐,皇上明显不爽。
“朕也不扯那么远了,你告诉朕,欠饷乃何种安排之法?”
“回禀陛下,从太仓库调银25万,兵部5万,光禄寺10万,共40万两!”
崇祯笑意未减:
“诸卿如此筹划,那剩余50万两如何处理?赈灾银100万,又从何而来?”
“臣......臣有罪,无法为陛下分忧!”
“何罪?”
“臣......”
瞥了他几眼,心中很是鄙夷。
原本欲发一通脾气,问问首辅当这么久,究竟干了些什么,想想还是算了,还没到时候。
便高声问:
“光禄寺不是有60多万两吗?着光禄寺仅留零头,其余全部调出,不就够了吗?”
“陛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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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温还在细品这句话意思,死党光禄寺卿张至发,急忙出班奏报。
“有何不可?”
“陛下,臣自掌管光禄寺以来,宫中膳食开销了然于心,如此库银仅剩3万余两,仅够膳食采办十余日,陛下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拖欠粮饷,将士如何上阵杀敌?朕作为一国之君,岂能看着将士风餐露宿?岂能让他们战场流血,家人还要跟着受苦挨饿!”
“这......”
崇祯摆手打断,国库真特么穷。
一个个只看眼前,根本找不到问题根结,要么在装傻,要么愚蠢至极。
那些暂时不管,他先来个以身作则,看看苟日的些如何反应再说。
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道:
“朕自本朝三年以来,便要求宫中节衣缩食,朕的皇后妃嫔,靠纺纱织布补贴用度,朕常常数月不知肉味。
然仅膳食一项,皇城每月便要花费数万,谁能告诉朕,问题出在哪里?”
朝臣你望我我望你,内宫之事,他们也不好言语。
而且牵涉到钱,钱粮乃大明痛楚,谁又知道该怎么办?
“朕来告诉尔等,归根结底就是人太多!朕决议,光禄寺一众开销,从下月起全部从内帑支出,不得再动用国库。
内官宫女只减不增,年长者悉数遣散回乡,全国各地不得再阉割男童,不得再选秀充实内宫!”
朝臣们懵了,随后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