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领衔户部数年,与我等政见有所不一,然并无过多冲突,理财方面,也只有此人能够胜任。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尚书一职我等去涉猎,确乃烫手山芋,无需觊觎。”
再望向谢升,继续道:
“至于伊晋兄手下那孙传庭,无名之辈尔,就是不知圣上为何看中,陕西乃火药桶,圣上愿意让此人去,随他便是!”
谢升作揖:
“温相所言极是!此人仗着读过几本兵书,时常在吏部夸夸其谈,届时陕西兵败,我等依据圣意廷推,与我何干?”
几人纷纷点头,皇帝暗示了首辅,照办便是,未来出了事还不是皇帝授意,关他们屁事儿。
温体仁捋了捋胡须,又道:
“老夫看几个总督职位,圣意已定,都是深入虎穴之职,不值得索取,为今之计需将礼部尚书、左都御史、工部左侍郎掌握于我等手中!”
“首辅大人一语中的!”
王应熊抱拳,众人纷纷表示认可。
接下来耳语一番,这次要跟诸党扳手腕,凡对方提名者,竭力找其污点,候选人越少越好。
自家兄弟推出张至发、薛国观、张四知等人。
几经分析,就一些问题深入交流,最终达成统一口径。
事情说妥了,温体仁喝着茶,看样子兴致不高,见他那样,吴宗达问道:
“首辅大人是否在担心美承老弟?”
温体仁点头,没有作声。
“温相,现美承兄身在诏狱,无任何人能够探取消息。
骆养性一干似乎已圣眷不再,李若链被皇帝宠信,王承恩拿的那份奏章,上面所写究竟何事不得而知。”
张至发接话道。
“是啊,此乃老夫心忧之处,能让美承老弟束手就擒,绝非一般小事,诸位都想想,唐美承有何不良前科?”
美承就是唐世济的字,屋内陷入死一般寂静,几人冥思苦想。
王应熊打破平静,说道:
“唐美承于南方任职多年,收受孝敬必然不少,莫非有人告发?”
温体仁捋胡须的动作加快,十余息功夫后,突然眼睛一亮:
“诸位,如若贪墨之事,老夫倒不甚担心,诸位有没有想过,我等经常密会,是否已被他人知晓?”
说完猛地站起身,露出一丝惧意,随后转瞬即逝。
众人心中咯噔,全都望向老温。
首辅所说不无道理,数年来每次密议,都更换不同地点,一直相安无事。
温大人方才提醒,想想也不无可能,几人显得有些慌乱。
皇上对结党营私深恶痛绝,转念一想,如果被发现,肯定把他们给抓了。
可当下一切,不符合逻辑啊,皇帝对温相一如既往,实在猜不透。
过了约莫小半刻钟,温体仁道:
“罢了,诸位不必惊慌,应该非此类事宜导致。
我等须积极打探,以获知唐美承所犯何事,待廷推后设法营救。
老夫明日便提出廷议,诸位按方才所说见机行事即可,七日后看圣上作何处理再议,都散了吧。”
众人点头,纷纷起身,相互作揖道别。
有首辅大人这个主心骨,大家那丝担忧,一闪而过。
待房中灯火熄灭,远处房顶趴着那黑衣人,纵身一跃,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