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养母的病房外,姜晚放慢了脚步。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玻璃窗内护士正在给她抽血,一边给她抽血一边说话转移注意力,一无所知的养母坐在床上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时不时地还轻轻敲击一下脑袋。
姜晚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里,隔壁床监护仪的滴滴声像定时炸弹,碾过她紧绷的神经。
有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时,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踏进去,
黑色皮鞋踏碎月光,会所门口金链叩击在伞柄上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姜晚转身的瞬间,后腰撞上了金属长椅扶手,疼痛沿着脊椎炸开——就像三年前吊灯撞上来的瞬间,光怪陆离的灯光流转着,打在男人身上。
男人在五步外站定,剪裁精良的西装裹着愈发凌厉的轮廓。
走廊的灯在他眉骨投下阴影,他手上那道疤在金属细链下面格外明显,像一道冰封的银河,姜晚的喉咙突然哽住,三年前手术室的红灯在记忆里疯狂闪烁。
周京越转动手腕上的金链,金链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冷光,"我改主意了,我可以让许教授给你妈开刀。"
姜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仰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脖颈暴起的青筋,那里曾经落满了她的吻痕,可现在那里只会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专属。
"你有什么条件?"
周京越手里的伞柄尖端轻轻抵在她锁骨上,凉意刺破肌肤。
周京越俯身,松木香混着药味笼罩下来,"我一共有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他拇指重重碾过她发颤的唇瓣,"我要你搬去平江公寓做我的情人,把当初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重复一遍。"
屋檐下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姜晚像是第一次认识周京越一样,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嗓音轻颤,出口的声音已经沙哑,“不可能,我是你嫂嫂。”
“那是姜小姐需要考虑和担心的事情,跟我无关,而且你担心的有点多余,像姜小姐这样水性杨花的人还会在意自己的身份吗?”
姜晚抬起头,视线对接的瞬间,周京越猛地甩开她,姜晚后脑磕在墙上,听见他冷笑:"第二个条件——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
血色从姜晚脸上褪尽,她几乎能想出周京越接下来的两个条件,无非就是各种羞辱他。
周京越转身时身子突然打滑,姜晚看见他右腿不自然地僵硬了下,见姜晚盯着自己的腿,周京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今晚就住回平江公寓。"
呼吸纠缠的刹那,电梯门"叮"地打开,许圳走出电梯。
"周先生,"许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您突然把我叫过来是您身体又那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