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色尚暗，浓郁的米香便已弥漫在空气中，一丝丝腊肉的咸香更是勾人食欲。
隔壁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还有人低声嘟囔，似乎被这香气馋得清醒过来。
天刚破晓，蜡烛也燃到了尽头。
林向安才停下笔，最后一篇八股文草稿也写完了。
七篇八股文总算全部写完，他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稍作歇息了。
小米粥早已炖好，但一直顾不上动筷，直到此刻才抽出时间。
端起热腾腾的陶碗，轻啜一口。
温热的米香裹挟着腊肉的咸香，在口中化开。
暖意顺着胃蔓延至全身，疲惫也随之消散不少。
稍作歇息后，林向安并未立刻誊写，而是先仔细检查了一遍草稿，尤其是避讳的内容。
哪怕文章再出彩，若是触犯了避讳，也只能前功尽弃，这一点绝不容疏忽。
待反复核对无误，天色已然大亮。
林向安这才取出小心存放在考袋中的答题纸，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开始誊写。
考卷要字迹工整，卷面干净，不得随意涂改，更不可墨渍晕染，更不可串页。
誊写时需全神贯注，一笔一划皆不容差错。
每写完一段，他都会略微停顿，待墨迹稍干后再继续，确保整篇卷面清晰整洁。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差不多到下午。
林向安终于誊写完毕，微微舒展了下手指。
等干了后，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答成这样，林向安还是挺满意的。
做到自己能做的，剩下的就顺其自然了。
等到傍晚时分，考场外的鼓声响起，第一场考试该交卷了。
交卷的过程中，偶尔还能听到有人交换，稍微等一等，还差点之类的。
这种八成都没戏，毕竟考官批阅完第一天的答题纸，前面有问题的，后面答的再好，也不会再批阅了。
出贡院大门时，林向安觉得自己的状态还行。
除了想洗澡，吃顿好的，没别的要求了。
大概因为练武，熬了两天夜，睡得时间不长，倒也没有特别犯困，就是看着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