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达是县里的大户人家,又和几位官家子弟关系匪浅,在县学里,常仗势欺人。
林向安不慌不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比吴达高了半个头,俯视看着他。
对方气势瞬间弱了下来,林向安轻飘飘地开口。
“《论语》中提到:食不言,寝不语。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看到八卦好戏,孙文石就兴奋,便正大光明在一旁看热闹。
吴达听他这番话,脸色微变,觉得自己被当众被嘲讽,顿时火气上涌。
“小爷跟你说话,是给你脸了。怎么得了案首,就目中无人了?”
说完,冷笑一声,吴达抬手便要掀林向安的饭碗。
林向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调虽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人要听劝,饭可以慢慢吃,话也可以慢慢说,但你若是存心找茬,别怪我无礼。”
吴达没想到林向安动作如此利索,手劲这么大,一时挣脱不开,脸色涨红。
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快给我松开!”
“我这人谁对我客气,我就对谁客气,一向不怕事,也不怕惹事。”
冷笑了一声,林向安使巧劲一松,吴达就往后连退了几步,幸好身后的人拦着,才不至于摔倒。
众人惊讶,见吴达吃瘪,纷纷窃笑。
察觉丢了脸,吴达心里恼怒,瞪了一眼林向安,放了句狠话。
“你给我等着!”
带着身后的人讪讪地走了。
上次面对土匪,他就见到了林向安果断的一面,一看就不是被人欺负的性子。
见林向安像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坐下来吃饭。
孙文石便小声地提醒,“向安兄,刚才那位叫吴达,是个小心眼的人,他是靠家里捐钱进来的,和几位官家子弟交情颇好,日后你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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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文石兄提醒。”
既然姓吴,说不定就是吴卓家的亲戚。
上梁不正下梁歪,家风不正的家族,想来出败家子的概率极高。
他还真是和姓吴的八字不合。
下午是自习,林向安没将中午的事,放在心上,对方若再来,他就见招拆招。
目前最重要的是月末考试。
林向安正低头埋在书案后,专心研读《春秋》。
窗外的夕阳余晖洒在院落的青石板上,衬得整个学舍静谧而安详。
然而,这份安宁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
“林兄,还埋头读书呢?”
话音未落,一只手便搭在林向安的肩上,力道不轻,惹得他微微皱眉。
回头一看,正是与他同堂学习的周忻,满脸笑意,身后还跟着几个热情洋溢的同窗。
伸手不打笑人,林向安起身,微微拱手:“周兄,有事?”
周忻哈哈一笑:“今晚我们几个同窗,准备去学舍外的酒楼聚聚。
林兄你才入学,又让吴达吃瘪,让人大快人心。
想借机结交一下,可否赏脸一聚?刚才孙兄已经答应了。”
见孙文石答应同去,若是他拒绝,怕是不太好,只当是同窗多交流,便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去凑凑热闹。”
周忻一听,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这才像话!走走走,咱们去杏花楼,今儿个我请客!”
听到周忻的话,林向安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但话已出口,已经答应,有点骑虎难下,只能看情况再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