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御书房中,赵凛气得来回踱步。
李传信再次瑟缩如鹌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王朔站在空地上,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揍样。
赵凛气不过,抬手指着王朔骂道:“朕上次骂完你都半个多月了,那些高墙你居然还没拆,没拆就算了,你倒是命人好好看管啊,手下人玩忽职守,居然放走了大批感染疫病的灾民,你知不知道,现在对症药物还没有研制出来,若是疫病在全国蔓延,整个大盛就都完了。”
王朔辩解,“皇上,是有人买通了看管的士兵,故意放人走的。”
赵凛怒气更甚,“那还不是你治军不严,这么重要的位置你不知道派点心腹?蓝泽带着羽林卫前去接管,你的人拿着武器把人家赶走,结果自己又看不住,不是你无能是什么?”
王朔不爽极了,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蓝泽就是霍青的人,小汤圆自小就偏心霍青,长大了回来还是偏心霍青。
“那个蓝泽才进羽林卫几天,他能带得好兵吗?交给他说不定捅的篓子更大。”
“冥顽不灵,人家蓝泽不放心派了羽林卫在暗处盯梢,发现有人跑后就立即去追了,你的人呢?还在那吃喝玩乐,万事不愁,这样腐败的风气能指望他们做什么?”
赵凛的手指都快戳到王朔脑门上,“朕告诉你,抓紧时间去追踪那群得疫灾民,中间过程中凡是与他们有过直接间接接触的全部带走单独看管。”
王朔得令就要走。
赵凛又道:“你给朕听好了,是好好看管,不是让你们借口随意抓人,还有负责抓人的士兵也要做好防护,否则事后同样需要单独看管。”
“霍青。”
旁边的霍青立即回道:“臣在。”
“带着护城军,把京城周围的关卡死死看住,任何一个病患都不能放进来,另外通知太医院,让他们抓紧熬制预防灾疫的药物,在京城内免费发放,让百姓们全都来领。”
“是。”
然而,即便赵凛的反应已经够迅速,但依旧拦不住想要作恶之人。
京城明德门外,一队车马正排队进城,每一辆马车上都放着一个个半人高的酒桶。
马车的侧面刻着一个醒目的‘贡’字。
车到城门前,有负责人立马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个沉甸甸的荷包给城门看守每人塞了一个。
看守掂了掂分量,立马撤开阻拦,放马车过去。
霍青带着护城军过来时,那送贡酒的马车已经进了皇宫负责采买的侧门,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贡品检测入库的地方,而是趁着夜色进了另一个小院。
那里早有一群太监等候。
领队的向他们行礼,然后带人将几个特殊的酒桶卸下,打开后,竟从里面爬出几个活人。
周围的人立即用锦帕捂住口鼻。
为首的太监脸隐在夜色中,他摆了摆手,立即有几个全副武装,将自己从脸到脚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上前,拎着那几个感染了瘟疫的活人进入到空着的房屋中。
之后那太监对领队的颔首,便另有太监引着领队的出了院门,重新将贡酒送进贡品库中。
*
第二日一早,应天门外等着上朝的大臣们迟迟不见宫门打开,便忍不住窃窃私语开来。
“这皇上去了一次北边,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天天上朝,日日不断,怎么今个突然晚了,莫不是终于熬不住了?”
说这话时,他内心高兴极了,一想到当年皇上还是昏君,数月半年才上一次早朝的日子就格外怀念。
若是皇上能一朝醒悟,早点过了这明君瘾,那他们的好日子可就又回来了。
“谁知道呢,许是霍相伺候得好,皇上不舍得起吧。”
两人正猥琐的傻笑时,身后长门街中忽然打马过来两队人马,他们几乎不分前后的穿过等待的大臣,直接抵达应天门下。
“臣霍青。”
“臣王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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