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另外一人道:“我们听说,太府寺前段日子找上了公主府,只因这几年公主封地贡赋财货都与应当上呈中洛之数皆有差距。”
朱二去拿酒杯的手停住,“你们听谁说的?哪里听说的?”
“你就和我们透露透露,可是真有此事?”
过了一息,朱二声音更大,“胡言乱语,没有的事。”
他一喊,头更痛。
旁边美人看到,连忙轻声安抚,其他人也不再问了。
水乔幽瞧见美人的手已经开始要往她衣领里钻,捉住了美人的手,没有再坐下去,又搂着她出了雅间,踱步到了郑开儒所在雅间的外面廊下。
楼下换了新的曲子,鼓乐已停,新曲轻柔,水乔幽站在廊下,也可听见雅间里的谈论。
水乔幽听了半盏茶,里面传出的都是些不思进取的富贵子弟常谈的吃喝玩乐与恭维之语,没有什么特别的。
水乔幽没有走开,倚在栏杆上。又听了两首曲子,屋里谈论的事情有了一点变化。
“郑兄,我听说,最近朝中好几个地方都有空缺,不知郑兄可有听令尊提起过,对这些空缺的安排?”
郑开儒没有回话。
“郑兄,你也知道,兄弟我自少时起,便一心想为青国效力。你受累,就帮兄弟打听打听。”
郑开儒过了一会才开口,“你们放心,你们的事,我都记得。只要你们品评没有问题,我定会在父亲面前多替你们推荐的。”
“放心,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今夜说好了是来喝酒的,不谈正事,怎么,你们这是还没喝就要躲酒了?”
“哪有。”
“那就喝酒,今日不醉的不准走。”
“喝酒,喝酒。郑兄,今晚我们兄弟几人定要不醉不归。”
郑开儒看着也是不务正业,嘴上却比同在夜雨潇湘的朱二要严,一直都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语。
水乔幽又看了两支舞,搂着美人下了楼。
大堂里的客人比她进门时更多,她没有急着走,放开了美人,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慢慢饮酒。
她坐了半个时辰左右,楼上郑开儒几人所在的雅间开了门。
其余人将郑开儒送至门口,不久后,郑开儒从楼上下来,他身后跟着的小厮手里比进门时多了几个锦盒。
郑开儒直接出了夜雨潇湘。
水乔幽又坐了须臾,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她刚行至门口,先前出门的郑开儒,却还停对面没走。
他的旁边还停了一辆马车,他拘谨地站在马车旁,与车里的人对着话。
水乔幽不用特意去看,就瞧见了这一幕。
她瞧着马车上挂着的灯笼,认出是庆王府的马车。
水乔幽正要将目光收回去,马车旁站着的方柏看到了她,立即告知了车中之人。
车里与郑开儒说话的庆王将视线投了过来。
郑开儒瞧着他视线,也随他望了过来。
水乔幽不好再返回夜雨潇湘,主动走了过去。
马车旁的护卫没有拦她。
郑开儒记性不错,认出了她。
“水公子!”
水乔幽轻轻点头,给车里的庆王见了礼。
庆王望向她身后的夜雨潇湘,又看她手上这次是空的,比起上次在这里遇见她更是意外。
郑开儒却似是找到了同类,将话问了出来,“水公子刚才也是从夜雨潇湘出来?”
这是大家都看见了的事,水乔幽自是否认不了,低声答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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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开儒打量着她,“没想到,水公子也会喜爱来这种地方。”
庆王就在车上,水乔幽回了原由,“在下今日休沐,就随便出来走了走。”
随便走一走,就走到这夜雨潇湘来了。
郑开儒与庆王都多扫了她一眼。
水乔幽目力好,看到马车里还有一位妇人。
能与庆王同坐一车,郑开儒在这却没露面的,应当只有庆王妃。
水乔幽很是识趣,不再打扰。
庆王也因车里还有庆王妃,再加天色已晚,这次没再请她喝茶,说了两句场面话,又以郑侧妃的名义对郑开儒这种吃喝玩乐的行为斥了两句,就先离去了。
庆王离开,水乔幽也准备走。
郑开儒却自来熟的对她道:“水兄,你我也是有缘。现在天色还早,不如你我再进去喝一杯。”
他说着话将手伸向了水乔幽的肩膀。
水乔幽飘然往旁边一侧,避开了他的手。
郑开儒瞧着自己落空的手,微微一愣。
水乔幽回道:“多谢郑公子盛情,我。”
她话还没说完,郑开儒惊喜道:“水兄,你还会功夫!”
水乔幽暂停了话语,“……略会一点。”
郑开儒一听她会功夫,更加热情,“水兄,我平日最佩服的就是那些武功高强之辈。走,今晚,我做东,咱们再喝一巡。”
水乔幽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又往旁边避了一点。
郑开儒觉得惊奇,“果然,能得我姐夫赏识之人,都是有才能之人。对了,我上次听姐夫说,你如今是在都水台任职,那你现在是任职何处?”
“郑公子谬赞了,在下并未在都水台任职,只是有幸在袁府谋了份差罢了。”
“袁府。”郑开儒直呼袁松之名,“袁松的府邸?”
“正是。”
“能做都水台主官面前的红人,那也是本事不小之人。”郑开儒再三邀请,“水兄,你喜欢哪种美人,今晚,随便选,不用同我客气。”
水乔幽听了此言,实在推拒不过他的热情,只得跟着他再次进入夜雨潇湘。
郑开儒重新在二楼要了个雅间,也未让他那些还未离开的友人来作陪,只招待水乔幽一个人。并且说话算话,一进屋就让人选了好几个美人上来,供水乔幽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