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淡淡开口，"看在你的面子上，让秋菊回老家养伤。"她顿了顿，眼神一冷，"但是记住，从今以后，她永远不许再踏入王府一步。"
李嬷嬷如蒙大赦，连连叩首:"多谢小姐开恩!多谢小姐开恩!"
这事很快在府里传开了。丫鬟们私下议论纷纷，有说秋菊活该的，也有暗暗叹息的。但更多的是害怕。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头上?
"三爷回来了!"午后，门房的通传声打破了府里的沉寂。
王三郎一进门就听说了这事。他脸上装出一副歉疚的样子，心里却对沈如雪的手段感到畏惧。这个平日看似温柔的女人，竟能下这么狠的手。
"夫人。"他小心翼翼地进了正房。
沈如雪坐在绣架前，手中的针线活计做得极为专注，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三郎回来了。"她抬头浅笑，"正好我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什么喜事?"王三郎心里忐忑。往日里这个时候，她总会撒娇要东要西的。今天却是这般平静。
"我有了身孕。"她轻声说道。
王三郎一愣，随即大喜:"真的?那...那可太好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这就去赏赐府里的人，大家都该高兴高兴..."
“三郎，我昨日还赏了大家一个月的月银呢！”沈如雪笑着说道。
王三郎秒懂，立马说道：“怎么能让你出钱，我给你补上。”沈如雪听着这话，才高兴起来。
“三郎，我怀孕后，怕是不能服侍你了，我打算让春草前来服侍你。”沈如雪试探着说。
王三郎自然是高兴的，他不在乎是哪个给自己，只要给自己一个，她都满意。
"不过。"沈如雪拉住他的衣袖，"你看春草的脸还肿着，等她养好了，再让她来服侍你也不迟。"
王三郎听出她话中的警告，连连点头:"夫人说得是，说得是。一切都听夫人的。"
两人相对而坐，茶香袅袅。可谁都知道，这份平静下暗流汹涌
春草趁着夜色，偷偷去看望秋菊。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药味扑面而来。秋菊躺在床上，浑身是伤，却死死盯着春草不放。
"你哭什么?挨打的又不是你!"她嘶哑着嗓子说，"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你也要去做少爷的人了吧?我看你再也装不了清高了!"
"我不是有意害你的..."春草抹着眼泪，声音哽咽。
"不是有意?你不告诉小姐，我能落到这个下场吗?"秋菊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去?不过是小姐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春草沉默了。她何尝不明白，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们这些下人的命运从来都不由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