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津接过楚玉宁的诗作,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也是前来参加闻道宴的学子?”
楚玉宁微愣,“先生此言何意?”
“我还以为你是王员外家的随侍,招待人功夫倒是不错。”
听见这话,楚玉宁身后响起窃笑声,他俊眉低沉,慕容老先生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讽刺他太过卑躬屈膝,没有文人风骨?
可他那明明是敬重!
若是换了王员外或者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去刻意讨好,他只讨好像慕容老先生这样才学渊博的师长!这怎么算是卑躬屈膝?
楚玉宁勉强扯了扯嘴角,“先生莫取笑学生。”
慕容津并未再说什么,而是低头看楚玉宁交给自己的诗作。
楚玉宁立在慕容津身后,胸脯微挺,出声朗诵着自己写的诗。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清晰传入所有人耳中。
听罢楚玉宁的诗作,亭外的书生面色肃然。
他们虽然因为楚玉宁欠债不还逼死亲母这两件事而看不起他,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楚玉宁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
他随笔写下的诗句,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有书生藏不住心事,脱口而出:“这楚玉宁虽然人品不行,但是写出来的诗却着实不错!令杜某佩服!”
“是啊!是啊!楚兄的诗对仗工整,辞藻华丽,其中还不乏引经据典之处。可见楚兄满腹经纶,博学多才,博古通今!”
“与楚公子相比,我们的诗实在是不值一提。今日这场秋诗赛,楚公子定能拔得头筹!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听见周围的夸赞,楚玉宁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不枉他为这场宴会准备这么长时间!花费这么多精力!提前写下不少关于南麓山的文章诗词!
楚玉宁朝亭外的书生拱了拱手,笑道:“各位谬赞了!”
然后他又转身看向慕容津,“先生觉得如何?”
慕容津垂眸看着手中的诗作,客观地说,楚玉宁写下的诗确实不错,洋洋洒洒百余字,不仅描绘出南麓山的四时景色万千风光,还能借秋叙情、借山明志,让诗意得以深化。
只是这诗……不像是一时起意写出来的,而是像字字句句斟酌良久,用词用典全都反复比较衡量过,有明显的修改的痕迹,像是很早之前写的。
若不是提前写出来的,那他便是少年英才王勃之资,能出口成章,落笔生花。
若是提前写好应付他考校的,那他这人就如他的诗一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的小心思太多了,这对读书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想起这几日在城中听到的歌谣,慕容津沉默良久,最终只说了两个字:“尚可!”
楚玉宁愣住,慕容老先生评价王员外写的烂句不错,给自己的竟然只有两个字——尚可。
尚可?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的诗还凑合?
他的诗怎么能是凑合?
这个慕容老先生该不会是徒有其名,根本不通诗书吧!他的诗明明是所有人中最出色的,怎么能是“尚可”?
楚玉宁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想要替自己的诗作争辩几句,却又明白他现在不能顶撞慕容老先生。
正当楚玉宁极力地压制自己内心的不满,一个圆头圆脑的大脑袋突然凑到慕容老先生面前,将他手中的诗作抽了出来。
“大外甥,你这诗……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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