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渊的眼角漾出些泪意,这一个多月,她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吗?
他到底做了什么。
将她一个人置身于这冰冷蚀骨的瑞雪堂。
萧成渊紧紧的拥住她,湿热的唇瓣亲吻在她的后脖颈,泪水从眼角滑落。
言儿,再坚持几日,过了万寿节,一切将归于平静。
信我。
萧成渊起床时,天已大亮。
雪停了。
他阴沉着脸离开了瑞雪堂。
当时他就穿着昨夜那身月白色里衣,像是惩罚自己般,面色无波的走在雪地里。
修云和思雨还有香儿,被何煦还有落英两人困在前院的偏房内冻了一夜。
何煦一个劲的道歉,说是王爷中了药,只有林主子能救他。
还挨了修云几下拳头,他都好脾气的受了。
前院书房,于四水跪在厅堂内。
萧成渊在后罩房中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朝服。
头发绞得半干,冷着脸出来。
“于四水,你好歹也跟在本王身边十多年了,怎么,现在有人捧你,飘了?分不清主次了?”
于四水苦着脸,欲哭无泪。
“爷,太后娘娘遣人来催,还有三个多月您就要大婚了,这礼不能再拖......”
萧成渊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你个狗奴才,言儿在那么阴冷的地方待了一个月,你不知道?”
倒在地上的于四水忍着疼,跪直了些,脸上带着些疑惑,“奴婢有交待小吉,给瑞雪堂送炭送衣,送被子呀。”
他哪不清楚萧成渊对林婉言的看重,哪怕一时将人搬出了归明苑,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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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天往礼部跑,有别的事做,便将府里的这些事,交给了另一个内侍官,他带了一段时间,还算精明。
为何这人没按他说的办?
萧成渊的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降至冰点。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王去查。”
“是,奴婢马上去。”于四水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
萧成渊的脸色阴沉沉的,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际,乌云密布。
他的薄唇紧紧抿起,压成了一条直线,锁住那即将决堤的汹涌怒火。
又叫来了落英和落飞,两人将林婉言这段时间的情况说了一遍。
“林主子先前吃的都是冷饭冷菜。”
“婢子几人无法,只能将瑞雪堂的树木都砍了生火......可那柴火是湿的,烟雾太重,实在不宜在屋子里用。”
“后来,只能用来热热饭食。”
落英还说了许多许多,比如林婉言为了让自己不那冷,跟着她们一起砍树,劈柴。
又比如,林主子经常半夜冷醒,还生过一场病......
听到这些,萧成渊的心针扎一般的疼。
他抿着唇,眼底渐渐酝酿着一场风暴。
声音冷得如凛冽刺骨的寒风,“那你们就不会帮她想想办法?她的伤刚刚好,能经得起冻?”
落英微微垂首,声音轻得如同外面飘着的细小雪花,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王爷,婢子有次听到思雨说,想出去买些炭回,婢子也没守着,随意让她进出,可林主子拒绝了。”
落飞斜斜地瞥了落英一眼,像是在责怪她的多嘴,可也没忍住,接过她的话头:“林主子说,冷点好,冷些冻些,她的心就能狠些。”
“哐当”一声,仿若有一口万斤重的大钟,狠狠砸在萧成渊的心尖。
顿时四分五裂。
疼得他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