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
清远县令见张振海迟迟没动静,恰好此事的关键人物都在,当机立断差小厮去把人请来。
不多时,张振海匆匆而来。
他说不出这是和养子的第几次会面。
可自知这是最狼狈的一次。
他成了被扼住喉咙的公鸡,而把他推到这个风口浪尖上是他兴师动众昭告百姓的儿子。
扼住喉咙的巨手又是他曾万般厌恶驱赶出家门的弃子。
太过喜剧。
也太过..丢人。
张振海只觉得嘴里发苦,尽量避开许毅的视线。
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他要跟这个曾经赶出家门的儿子道歉的事实。
可很多事,不是想避就能避的开的。
比如,曾经的许毅低三下四只想张家人能听自己的解释,给自己一个清白。
张振海没听。
又比如上一世的许毅没想到因为一场醉酒就害了女儿身亡。
结果还是避不过。
有因有果,张振海逃不掉。
比如此时..
县令见他到来,呵呵一笑,直奔主题。
“人都在这,张老爷不妨当面说个解决办法。”
刘家主失笑,毫不顾忌的开口,“此事最大的受害者是许掌柜,还是两位商量出来比较好。”
话音落下,他顶着椅子后撤两分,示意自己暂时不参与。
清远县和乌苏县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默声。
小丫鬟恭敬的给张振海上了杯滚烫热茶,他抿了一口却感受不出任何热度。
透彻的凉。
“咳咳--”
县令轻咳两声,逼得张振海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嘴唇蠕动片刻,出口的声音发颤,“许..许毅,你弟弟他..”
打感情牌?
那可真是错了。
许毅伸手打住,“张老爷,还是说点正事吧,我离开那天说的很清楚了,我和张家一刀两断。”
“..”
张振海深呼了一口气,“许毅,咱们从前到底是一家人,你想怎么才能放过此事,毅..毅儿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许毅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不够实际。”
张振海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瞪眼看他。
许毅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
反而十分淡然的品了品茶水。
不要不肯可能。
可这个时候不管张嘴要点什么,都不免落人口实。
不要。
等着张振海主动开口,先听听再说。
许毅默然间,空气陷入寂静。
客厅气氛十分诡异。
让来送茶点的小丫鬟都蹑手蹑脚的不敢出声。
良久后。
许毅已经饮尽了一盏茶时,张振海才失了气力般开口。
“五百两银子,你别再追究此事。”
张振海想的很简单。
许毅总得顾忌面子,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张嘴加价吧。
可愣是没想到,在场都是人精,许毅能从短短时间稳稳的坐在各位老爷的面前。
那未来前途必然不止于此。
顺水人情谁不会做呢?
刘家家主先一步开口,“张老爷肯定说笑呢,五百两银子对许掌柜来说不过是多卖几把团扇的钱,这也太没诚意了。”
张振海:“...”
刘家主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替许毅不同意。
“呵呵--我还说完,五百两确实太少了,八百两。”
“八百两也不多。”乌苏县令皱眉,“许掌柜做的扇子和衣裳,听说夫人都抢着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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