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毅屈指敲击桌面提醒,“愿赌服输,赶紧的。”
张毅黑着脸,写了张欠条,叫小贩去张家结账。
谁出门能带二十两,他是私塾里最多的,一个月才有五两银子。
小贩不放心,“少爷,我就拿着找张老爷结账..能行吗?”
“还信不着我!”张毅气够呛,指着站在身侧的江柔,“江家小姐给我做担保行不行。”
江柔原本没打算说话,听到这一句,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他欠的账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刚才闹这一场已经够让她丢人了,现在还想拖她下水?
羞恼之下,语气尖锐起来,“张毅,我和你不熟,少往我身上扯。小蝶,我们走。”
许毅靠在小贩桌子上,饶有兴致的看戏,顺便回答了张毅的话。
“说你是猪脑子你还不信。张家有钱,你可多补补脑子吧。”
他言辞犀利,但脸上的依旧淡然,让张毅感觉到赤裸裸的戏耍。
许毅也不在意,双手握住背篓的背带往上拖了拖,从张毅身边走过。
耽误不少时间了,他还想赶紧回家陪媳妇呢。
自家小娃娃昨晚蹦出来一声爹,他得赶紧回去逗逗听听,到底是不是真的呐。
想起自家妻儿,许毅归心似箭,很快便回到了牛车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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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垂花厅。
身材短粗的张振海坐在主位上,正端着茶杯等待丫鬟倒茶。
热气腾腾的茶水顺着秀气丫鬟的茶壶中缓缓斟出,清脆的水流声在寂静的垂花厅内十分明显。
酒满茶半。
丫鬟很懂规矩的停手,他才端起茶杯,杯盖轻滑,热气拐了几道弯继续往上升。
“江兄可是有什么事?”他拿着架子,姿态十足,狭窄的眼睛闪着精光。
他料定江潜是有事。
这一两年的生意不好做,江家不可能不受影响。
说起这个,张振海也发愁,什么东西做久了,没了新鲜意思,没人买账。
不买账就不挣钱。自家今年的铺子进账比往年缩水了五成不止。
要是没有新物件卖,这钱越来越难挣,不亏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面露愁色,虽然只是一瞬,却也被江潜捕捉到。
他眯起眼,沉吟片刻才说道:“咱们两家是差点成了亲家的,也别卖关子了。”
“咱经营的东西差不多,江家铺子收益缩水,你张家应该也是。”
“我们属于同盟,应该想些新东西,新花样,本钱少挣的多的,才能重新挣钱。不然,光铺子掌柜小厮的工钱都不是小数目。”
这个想法和张振海的不谋而合,便问:“可有什么办法?听没听说京城有没有什么新流行?”
江潜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应该挣女人钱,从女人常用的胭脂水粉上下手。”
周春花今得了新团扇,刚去跟姐妹吃了茶回来,听说江家来人,想过来打招呼,便听到这么一句话。
瞅着喜欢到心坎里的团扇,她赶忙进去,把团扇转了个圈,“老爷看这个东西咋样,妾身托人问了好久,今才从京城捎来,光这一个便20两银子呢。”
眼前的团扇样式简单,上面用绣线绣了两朵红梅,边上一个流苏坠子,没啥稀奇的。
布料虽然是贵些的凌布,就巴掌大一块也不值钱。
手柄是木头的,有啥稀奇的?
张振海怎么瞅都不像是值20两银子的样。
他挥挥手,"这个不成,有几个舍得买?"
怎么就不舍得?周春花赶紧解释,“我那一圈老姐妹,可都攀着比着找人买。若是想做女人生意,这个保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