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思考着许大山家两个拖油瓶,早晚得把老三拖死,这才不算后悔。
可这银子不见长,她睡觉都不踏实。
许大川眉头皱的能夹苍蝇,"我可不去。挖不动,也丢不起人,不得叫老三笑话死。”
笑话不笑话的先不说,反正挣来也得上交大伙花。
不去。
见指使不动这个艮货,老二听着她说话也转身进了屋。
老大媳妇会说话,她稀罕。
这么想着,她拄着棍子去过了灶膛边,用棍戳了戳正在烧火的老二媳妇。
“别烧了,赶紧去挖笋上老三家卖钱,烧点火顶个屁用。”
她抽鼻子闻着锅里的白菜,"荤油挖了两勺吧,你这个不会过日子的。”
二婶子低头撇嘴。
狗鼻子。
“快去,带着小花去,让她也挖,挺大孩子还不知道挣钱。”
话音刚落,老二许大河推门出来,拉着媳妇往屋里走,“娘,俺媳妇也不去,丢人。”
进门时,顺手把小花拉进屋里。
嘎啦一声,门关的严严实实。
他把许小花推进屋里嘟囔道:“我姑娘这么点点就想去下苦力,想屁吃呢。”
他严肃的瞅着自家媳妇,“咱不去挖笋,我可丢不去那个人。再说了,咱老大寄回来的银子,够盖个砖房了,不差那俩子。”
他大儿子开始是找了个小厮的活,一个月300文工钱。
后来也不知道是咋的,有一回寄了衣裳回来,一摸兜,放了三两银子。
这回过年虽然没回来,可这几个月银子都从衣服里捎不少。
昨天他一查,足足有30两。
这银子老太太不知道,他也不可能傻的往上交。
还挣银子,大哥家咋不挣嘞。
-
许毅家。
村民都走了。
足足九百斤。
许毅咂舌,站上柴火垛看远处竹林,结账早的,都已经上去了,此时都快到了竹子头上。
怕是最多一天,三水村的竹笋就得挖干了。
竹筐不够,两家的外屋地上都倒了一大堆。
装车倒是不愁,没了老虎这些都能装上。
问题是,明天还有个别的事要干。
他觉得口干,倒了碗热水搁到桌上晾着,才去找许大山:“爹,明天县令派衙役来除草,咱家得去个人。要是衙役口渴啥的,还得给抬上一桶水去。”
许远在边上站着,沉默一会才吭声,“我在家。”
“得了吧,衙役都不敢跟你说话,你也不知道地方搁哪啊。”许大山摇头,“还是我在家吧。你有劲,还能给老二搭把手。”
许远点头。
这人是有了,许毅可是没忘了老二哥那头艮黄牛。
他和大哥谁也赶不走。
热水不冒雾气了,许毅咕咚咕咚两口喝下肚,拔腿就走,“爹,我去找老二哥,雇他一天。”
老二哥家就在山根底下,房子和许爹的房子差不多,土坯垒的房子,有牛棚,猪圈整整齐齐,门边还有一小块地,靠着墙边用干草压着不少白菜。
唯独窗户不咋地,窗户上的糊纸破开,不光漏风,站在院子还能一眼看到炕上的景象。
待许毅看清以后,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