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自家嫂子,杨钦的脸登时垮下来,眼睛里满是失望的神情。
柳二郎伸手揉了揉杨钦的头顶:“大娘子让我给两个小郎君带了东西。”
听到这话,杨钦和严随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到底是小孩子,都喜欢有人给他们买一些小物什。
这可是馈岁才会有的。
柳二郎将木匣子交到杨钦和严随手中,两个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一股香气登时从盒子里飘散出来。
里面放着一只蓝色的香囊,还有一根紫檀木雕刻的簪子。
严随的匣子也是一样,只不过两人的香囊味道不同,严随的檀香味儿更重些,杨钦的则是沉香味儿浓。
柳二郎道:“这都是海上来的好东西。”
苏满天天跟着大娘子,知晓一切内情:“雕簪子的工匠,给许多读书人雕过及冠用的簪子,其中有二十几人考上了功名,当地人都叫他簪魁匠。老工匠今年已经六十多岁,就要将铺子传给儿子,回家享福去了,大娘子便提前给两位小郎君置办上,为将来讨个吉利。”
苏满这番话,让两个小的将匣子握得更紧了些,严随盯着那木簪看,格外的喜欢。师父总说,他的头发长得更牢了,说不得有一日他真能戴上这簪子。
说话间张氏赶了出来,见到柳二郎和苏满也是满脸欢喜,不过知晓谢玉琰还没回来,眼睛中的光都暗淡了许多。
张氏将人请到屋中坐下,立即问起福建的事。
苏满讲了个大致,张氏听着都觉得可怕,没想到阿琰居然坐着妖教的船去抓人,若是妖教人反悔了,那可就有性命之忧,幸好……一切顺利。
苏满说完话,看向柳二郎。
柳二郎心中叹息,虽然百般不愿,但大娘子交待的事,他还得尽心竭力地做好,于是开口道:“大娘子让我们先回来,是有事要让我们去做。”
张氏点点头:“阿琰都要我们做些什么?”
柳二郎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张氏,张氏立即将信函打开去看。
柳二郎等到张氏看了一些,就在一旁解释:“大娘子要用不少银钱,可手头上委实难凑出来,不得已才要卖铺子。”
这对张氏和杨氏一族来说,应该算是天大的事……
果然,张氏的脸色跟着变了:“要卖汴京所有的香水行、酒楼、食肆,只留下一个瓷器铺子,一个驿铺。”
柳二郎点头:“还有,您和小郎君住的这处院子,城内买的宅子也要卖。”
“如果不够,还要卖礠州的几处石炭窑。”
大娘子书信上应该都有提及……因为这笔银钱要得急,所以才让我们先回到汴京。
张氏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盯着手中的信笺。
柳二郎只觉得不好,兴许张氏不愿意卖这些,再怎么说,谢大娘子也是杨家的媳妇,万一张氏拿杨氏一族来压大娘子……
柳二郎才想到这里,就瞧见张氏站起身。
柳二郎吓了一跳,脑海中想着劝说的话,这一路上,他想了许多,海上的买卖是能赚钱,却也极有风险,万一被人算计,就要船货两失,所以他也不敢与张氏说,卖掉这些铺子,就能换来更好的结果。
“张娘子……”柳二郎话刚出口,就被张氏打断。
“什么时候卖?”张氏道,“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这些银钱可够用?这处院子分前后,后面的屋子是给大名府来的人住的,我们也可以搬去那边,与大家挤一挤。”
杨钦也将匣子抱住,跟着张氏的点头:“我跟着娘去搬,很快就能将院子收拾出来,嫂嫂有没有说要卖给谁?我知道西市有个牙行,我们买屋子,也是牙行的人帮忙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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