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震怒,“楚善,你叫人将这个混混的尸身仗打一千,绝不留全尸。”
“臣遵命。”楚善拱手道。
对供词里面说的“是太子指使”这几个字,魏帝只是当玩笑看看。
苏知之放大的瞳孔里掠过震惊的光芒,一个人怎么能偏心成这样的地步。
若不是供词偷偷地改了,此刻锦王这个大功臣岂不是会变成囚徒?
难怪圣旨迟迟不下来,苏知之都怀疑魏帝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把她这个治伤疤的人忘得一干二净。
魏帝深邃的目光落在苏知之身上,“既然两名犯人都畏罪自杀了,官银也全部找回来了。寡人就对锦王和户部的失职的罪过就既往不咎了。锦王妃觉得呢?”
将这个问罪的问题抛给自己,苏知之犹豫着抬起了如溪水般清澈灵动的眼眸。
她尴尬地说道:“隆恩浩荡,苏知之感知不尽。如今犯人已经绳之以法,官银也安然无恙,陛下是否可以……”
苏知之像锦王使了一个眼色,试图让锦王想起他当初的承诺。
“哦?”魏帝拂了拂胡须,似乎看出了苏知之有重要的事要说,他表情严肃,“寡人还忘了,这次找回官银,你们夫妻二人功不可没,说吧,要什么赏赐?”
锦王深知苏知之递来的眼神是要向他说什么,他脸色一沉,转了转凝重如深谷的漆黑的眸子,“儿臣求父皇按照花神娘娘的意愿,还玄林塔女子的自由。”
终于有人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苏知之从未觉得如此轻松过,可魏帝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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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冷笑,“你这锦王好歹也是堂堂一王爷,怎么还和裹脚女人一样扭扭捏捏,这到底是锦王妃的心愿还是你的想法?”
“陛下明鉴,这确实是我的心愿。”
魏帝脸色愈加阴沉,“此话寡人就当没有听见,若是今后你们再敢妄议玄林塔的事情,寡人不会再轻易饶恕你们!你们都退下吧……”
出了安和殿后,楚善就想不明白,一个好好的请求赏赐的机会怎么就被白白浪费了吗?
求什么让玄林塔的女子自由,玄林塔就和他的玄夜司一样,都是巩固政权的工具。
只是玄夜司是来震慑朝中所有臣子和宗亲的,而玄林塔则是来震慑所有臣子和宗亲的家眷的。
让玄林塔消失,除非大魏所有大臣和宗亲都上奏朝廷,拆除玄林塔,废除关于玄林塔的所有机制。
可这谈何容易?
楚善拍了拍锦王的后背,声音里带着些同情,“王爷,在下实在是佩服啊,论深情,大魏国没有人比得上王爷你,若是没有王妃娘娘这官银就不可能找得回来,今夜王爷可要好好犒劳犒劳王妃娘娘……”
“你这个楚魔头,净说些什么胡话。”
为了防止锦王的攻击,楚善提前桃之夭夭了。
锦王确是面红耳赤。
经过这一场大劫,雷尚书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什么玄林塔不玄的,他只知道自己这条老命是保住了,头上的乌纱帽也是保住了。
可算是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连打了几个哈欠,雷尚书感激地向锦王和王妃道谢请辞。
朱雀门外就只剩一辆孤单的马车,车头处马夫和小立子还在焦急地等待。
锦王和苏知之两个长长的人影在月光下摇摇晃晃。
“王府,还回吗?”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