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砚诀那本就冷沉的脸色布满阴翳。
“夏氏,该死。”
江烬霜闻言,温声安抚道:“她已经死了。”
“应该千刀万剐,剁成肉泥去喂野狗。”
砚诀并没多少同理心,更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江烬霜无奈地笑笑,却似乎想起了另一个人。
嘴角的笑意浅淡几分,江烬霜轻轻开口:“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
砚诀跟随在江烬霜身旁很多年了。
关于江烬霜的往事,他知道很多。
所以,即便江烬霜没说是谁,只是听她这样说,砚诀顷刻便反应过来。
深色的眸子翻涌出情绪,放在腰间刀柄上的指骨微微收紧,泛出几分冷白。
“没人会怪你。”
砚诀这样说。
江烬霜笑了笑,只以为是他在安慰她而已。
“他或许会觉得,我这个公主当得,实在不算称职,言而无信,恩将仇报。”
砚诀蹙眉:“可是换作我,也会救你。”
江烬霜嘴角的笑容凝住,抬眸看向砚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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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诀认真又肃然地看着她:“换作是我,也能挡下那些飞箭。”
“如果那一天,是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照顾别人。”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他说,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她入了地牢,会将自己搞得满身是伤。
她会因此昏迷三天三夜,九死一生。
她其实也不喜欢喝苦药,她怕苦,所以每次喝药都要别人看着才行。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别人临终嘱咐,以命相托,却想让她照顾另外一个人。
砚诀不高兴。
砚诀觉得,不公平。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当初为她挡下所有箭矢的人,是他就好了。
他不会要求殿下去照顾谁。
他只会让她多吃糕点,多长些肉,不要受伤。
——就像睿阳王当初对她说的那样。
她其实也才二十一岁。
她其实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好。
只是别人忘了。
她自己也忘了。
江烬霜愣怔片刻。
许久,她轻笑一声,戳了戳砚诀的后腰:“砚诀,你不一样,你可不能死。”
砚诀抿唇,认真道:“我不会死。”
他很强。
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他又补充一句:“你也不会死。”
因为她比他更强。
而且,他会保护她。
江烬霜闻言,笑着点点头,认真允诺:“好,我们都不死,我们会长命百岁。”
砚诀听后,嘴角终于牵动起几分笑意。
只是嘴角的弧度刚上移了几分,又认真思考几秒钟后,他肃然开口:“你不止一百岁。”
星乱月明。
砚诀离开之后,春桃又来探看她。
见她脸色红润,精神也好了许多,总算放下心来:“殿下总算没事了,奴婢白日去给司宁先生送了消息过去,司宁先生要人送来好多补品呢。”
江烬霜无奈地笑笑:“他那边的公务还没结束吗?”
“快了快了,今日晚些时候,皇宫那边传来消息,裴大人终于回问山阁了,接下来的事务,应该会全权交由裴大人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