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十二个时辰内,你们吃过什么去过什么地方,又见过什么人?你们……”
“这是什么?”
谢锦珠闻声转头,发现说话的人奇怪地挑起了墙角边的一串乌漆嘛黑的肉。
不是猪也不是鸡鸭。
骨骼小而紧密,一整块肉不足巴掌大,细长的一条也看不到原本的毛皮,而且还都是拧断了头的,乍一看难以分辨。
谢锦珠心头无端漏了一拍,猛然反应过来:“耗子?!”
“你们吃了耗子肉?!”
四爷爷挂着恶鬼似的皮肉不满道:“又不是你家养的耗子,吃了怎么了?”
“这都是我们去西岗那边下笼子抓的,全都是……”
“可是西岗那边的耗子是吃死人肉长大的啊!”
谢锦珠闻言脊背无声骤紧:“吃死人肉?”
“对啊。”
村里有阅历的老人皱着眉说:“西岗紧挨着乱葬岗,谁家有个死胎或者是不知名姓的尸首都会被扔过去,耗子蝙蝠成堆蹿,全都是吃死人肉的!”
这样的忌讳年轻人不知道,但老一辈都是有数的。
沾了死人肉的东西阴气重污秽大,无论如何万万碰不得。
这一家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去碰这样的晦气东西?
谢锦珠一颗心沉了又沉,脑中迷雾瞬散的同时也没了好气:“人该吃的都吃不起了,死皮赖脸地活着做什么?”
“不想活了自己吊死,连累别人算什么本事?!”
就为了嘴上的一口肉,这一家子前后害死了多少人!
不得好死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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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爷粗喘着气还想跟谢锦珠喊,可刚一张嘴哇就吐了一大口血!
堵在院墙和篱笆外的人见状大惊不已,谢锦珠一脸糟心:“不想死就赶紧把人弄进屋躺好!”
“不然就等着满门死绝了,都没人往坟头上奔丧!”
谢锦珠转身扔下身后爆出的哭喊尖叫,对着被委以重任,却早已开始哆嗦的村长大外甥季辉说:“药!”
“啊啊啊?”
季辉连着抖了好几下,哆哆嗦嗦地去扒拉自己的药箱:“这药是……”
“扔进去。”
谢锦珠毫不犹豫地说:“趁这家门里还有能喘气的,扔进去让他们自己熬了喝。”
至于能不能熬过去……
谢锦珠唇边溢出讥诮:“人各有命,多的管不了。”
这一家子爱死不死!
谢锦珠确定四爷爷一家被看守住了不会跑出来,对着早已面无人色的莫叔叮嘱细节。
一日两顿的吃食和药都会隔着门扔进去,不要与身长脓疮的人有任何接触。
还有就是……
谢锦珠说:“我会把专门治这病的药送到每一家的手中。”
“如果有谁觉得不舒服,发现眼红干涩身上起了不知名的脓包疮,那也不用慌,闭门不出在家好好吃药,不出三日就能见好。”
“但我手中的药有限,一户只能给一份药,要是谁家有了不对劲儿的,就及时来找我拿药,别隐瞒耽误了治疗。”
一次把药分齐了,就必然会有瞒而不报的病患。
万一跑出去一个把病带出三洋村,那就会演变成一场难以控制的灾难。
源头必须扼杀在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