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还在肆无忌惮地畅想着霸占谢家后的来日,浑然不觉说的话都被外头的人听到了全部。
谢二伯脸色黑得好似锅底,想说什么看到二伯娘冷白的侧脸,又咬牙把话咽了回去。
谢锦珠低头端详指甲盖也不出声。
二伯娘站在原地反复吸气,突然说:“锦珠,你一会儿进去啥都别管,看到什么是你的,直接先拿走知道吗?”
谢锦珠愣了一下:“啊?”
“看住你的东西!”
二伯娘狠狠咬牙:“我是瞎了眼了,你可不能跟着我一块儿当瞎子!”
谢锦珠慢吞吞地捞起袖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二伯娘抄起靠在院墙外担柴用的粗棍子,一字一顿:“用不着跟我客气。”
“走。”
二伯娘毫无征兆就动了。
她拎了棍子也不是虚张声势吓唬人,她是真的盯准了一个就往死里打!
谢锦珠瞠目结舌地看到被棍子抽翻在地上的人,罕见地磕巴了一下:“这……这是不是打错了?”
闹出事儿来的是陈光宗。
二伯娘怎么冲进门就揪着陈光宗的爹打?
谢二伯一把豁开想帮忙的人,冒火道:“这儿的捶谁都没打错!”
“快去拿你的东西!”
谢锦珠避开棍棒飞扬的战场,一路小跑着去搂桌子。
实际上她也没丢多要紧的东西。
箱子里压分量的石头被陈光宗弃之不顾,一叠没用的废纸应该是被当宝贝带走了,唯一算得上值钱的:是装着二两银子的小荷包。
谢锦珠绕着转了一圈没看到银子,取而代之的是摆在桌上的烧鸡和黄酒。
谢锦珠看不上那个被啃过的烧鸡,索性转了一圈直奔鸡圈。
有鸡正在咯咯哒,肯定是下蛋了!
等谢锦珠一手拎着两只大母鸡,重新抵达战场,陈光宗被谢爹抵进了墙根底下。
谢二伯在一旁盯着准备帮忙。
二伯娘一对二已经红着眼杀疯了。
她连陈光宗的老娘都撕出了乞丐版的凌乱散发!
二伯娘手里不知从哪儿摸来把柴刀,指着自己的亲大哥怒不可遏:“咱们是一个娘生一个爹养的,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就这么算计我!”
陈大哥捂着脸激恼道:“啥叫算计你?你……”
“你还敢说没有!”
二伯娘激动得柴刀飞了出去,擦着头皮甩在地上的时候,本来就外强中干的陈大哥咣当一下坐在了地上。
陈大嫂嗷嗷着想上来骂,被二伯娘一巴掌抽得摔了出去:“一家子黑心烂肚的畜生!”
“央着把儿子给我养的时候,一口一个养不起了想为我分忧,实际上呢?你们一家子还拎得出三两重的良心吗?!”
“还敢跟我喊?你们配得上张狗嘴?!”
二伯娘气得又要去抓柴刀:“再敢嚷嚷出一句,老娘今儿劈了你们一家子的骨头!”
“看谁还敢惦记我家的东西!”
陈大嫂挣扎道:“你自己说了要养光宗的!这孩子都跟了你了,那就是……”
“啊呸!”
二伯娘随手抓起个棒子砸了过去:“老娘不稀罕臭狗屎!猪圈也装不下会说话的猪精!”
“青砖瓦房你家是住不上了,等着一起住青砖瓦坟!”
“老娘下回来给你们上祭的时候,肯定给你们一人烧个最大最好的,免得你们做鬼了都住不上!”
谢锦珠本来以为谢老太打发自己跟着来,是为了让自己确保战力的。
然而从目前的情况出发……
谢锦珠一声不发地抓紧了手中的大母鸡:显而易见,她是来观摩看戏的!
二伯娘又打又骂的,气血真的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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