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姐夫病重那一日起,王家屋里院外凝聚起的就是愁云不散。
谁都知道三姐夫的病不大好,都想着怜子心苦,不忍心对王婆子说一句重话。
但大多数人都忽略了一个事实。
老谢家的三姑爷不是王婆子亲生的。
只是他们成为母子的时间太久,再加上王婆子也没有自己的血脉,除了谢锦珠外,竟是谁都没想起来这茬!
王婆子的一张老脸青了又黑,指着谢锦珠的手指失控发抖,恨不得龇牙咬碎谢锦珠的肉:“小贱蹄子你这话几个意思?!”
“整个王家庄谁不知道王昌是我一手拉扯大的!”
“王昌的确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但这么多年他的吃穿用度娶妻成家,哪一件大事儿我亏待过他!”
“你去十里八乡四处问问,我这个当后娘的哪一点对不住他?!”
“哪儿就轮得到你这个贱骨头来问我的话!”
“我说的是事实,你……”
“哎呀我的锦珠啊!”
一直不敢插话的王氏跳起来拉住谢锦珠,苦着脸:“闺女啊,这话不能瞎说。”
王昌的亲爹死得早,基本上是王婆子带大的。
王家庄的人都敬佩王婆子仁义厚道,良善的好名声人人称道。
他们是来给谢三妮撑腰的。
要是为了这几句话惹出了众怒,那就不值当了!
谢锦珠被拉着往后退了几步,王氏瞪着还想骂的王婆子恼道:“你少一口一个下三滥的!”
“我家的孩子自己会教,轮不到你在这儿跳脚挖手的扯着嗓子嗷嗷!”
“就是!”
二伯娘不甘示弱地挡在前头,怒道:“我家锦珠本来也没说错!”
“她说的是事实,你急着开的什么嗓啊?难不成还真是做贼心虚,被我家锦珠说中了?!”
“胡说八道!”
王婆子粗喘着气,捶胸顿足地哭了起来:“王家的列祖列宗在上,王昌他爹你们可睁大眼瞧见了吗?!”
“我掏心挖肺地为了昌儿,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了,现在居然被人怀疑我揣的是歹心!”
“各位父老乡亲啊,这不是要冤杀了我吗?”
“我到底是造什么孽,咋就摊上这样的亲家了啊!”
王婆子一改之前的镇定,哭得活像是祖坟被人刨了,嘶声力竭。
被请来的王家族老面露不悦:“说话要讲证据。”
王村长黑着脸说:“王昌他娘是什么为人,多年来乡亲们有目共睹,不是任谁来了三两句就能诋毁的。”
如果不是王婆子仁厚,他们今天也不会来!
谢锦珠冷着脸:“要证据是吧?”
“那她的证据呢?”
谢锦珠指着哭天喊地的王婆子说:“她拿着一张破纸,口口声声说谢三妮是自己不想活了,不是任何人逼的。”
“谢三妮现在还没救过来,谁能证明这张纸上的内容是真的?这东西就不是她编造的?”
王村长被问得一愣:“这……”
“我口说无凭,她也空口在造。”
谢锦珠一把将被挤在人群中的大夫抓到前头,怒道:“既然都是在空口说白话,她的腰杆子怎么就比我的硬?!”
“谢三妮是上吊才被救下来的,大夫是一个时辰前请到的,凭什么拦着大夫不许进?!”
“谢三妮今天要是因为你们的阻拦死了,在场的都是杀人凶手!”
“等到了谢三妮头七那日,我保证呈递到县官面前的诉状都有你们的名儿!”
“一个都别想跑!”
谢家的人到了,大夫也到了。
可这些蠢材认准了谢三妮要陪葬,却把大夫拦住了不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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