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珠摇头说:“崖上的杂树枯藤不少,你们谁都不认识崖柏,认错了又多一趟麻烦。”
她带头下去把崖柏固定好,留下根系把可用的部分砍了吊上来,动作快的话今天就能搞定。
谢锦珠说完手握麻绳双脚蹬崖壁,对着其余人打了个手势:“下!”
在上方的人紧张地绷住了呼吸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抹不开的云雾后,传出谢锦珠沉稳的声音:“放绳!”
“准备砍!”
斧子和树干碰撞的闷响不断向上冒,谢老太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了人群里,狠狠一咬牙后挎着自己的小篮子走了。
谢锦珠不说清楚银子是用来干啥的,她就是心疼死,也不给钱!
坚决不给!
不光是她不能给,谢大伯和谢二伯那边也必须敲警钟:谁都不许给谢锦珠拿钱!
谢老太阴沉着脸回到家里,一天喂了八次鸡,差点把鸡崽子撑死才等到门外起了动静。
“堆在院子里就行。”
谢锦珠推开门指出来一块空地:“都放在这儿。”
生长百年的崖柏被分切成了方便扛的大小,飘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被陆续搬进谢家的小院。
大伯娘跑着去把谢锦珠背上的背篼接下来。
王氏看到谢锦珠肩上被磨破的衣裳,忍不住皱眉:“这种力气活哪儿是你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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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家叫人啊。”
扛着木头的人还在陆续往里进,谢锦珠赶紧把王氏和大伯娘都拉到边上,糊弄十足地应付了一句没问题。
她抬手胡乱擦了一把额角的汗,就对着正在靠着木块喘气的人说:“明天我要进松林。”
原本累得够呛的人歘地抬头,眼里迸出精光:“还给工钱?”
谢锦珠扶着等腰高的木块笑了:“给。”
“但明天的活儿不需要什么力气,所以工钱是一日五十文,也是当场结算。”
今天把崖柏拉上来以后,谢锦珠就直接给干活的人发了说好的工钱。
好话再动听也比不上银子更动人。
原本喘气不顺的人听到银子立马就乐了:“五十文也成啊,干!”
谢锦珠满意道:“对了,明天可以把长贵嫂子带上了。”
长贵听到这话惊喜道:“我媳妇儿来了也算工钱?”
“算啊。”
“凭什么不算?”
谢锦珠鼓起腮帮子呼出一口气,认真道:“我需要帮忙的人很多,来一个就算一个的工钱。”
“只要帮我把事情办好,我不会亏待大家的。”
有细心的特意跟谢锦珠问清楚了细节,得知进了松林就跟捡松子似的不费劲,当即就跟谢锦珠定好了明天碰头的时辰,满脸是笑地赶着回家去报喜。
秋收过了就是猫冬。
村民在家闲着只出不进,谁都不愿意放过赚钱的机会。
而且谢锦珠给的工钱还格外丰厚,这可比去县城扛货来钱快多了!
赚了钱的人喜气洋洋地走了,谢锦珠检查了一遍运回来的木块,拍拍手说:“爹,明天你和二伯就不用跟我去松林了。”
新屋那边一直在建,全程都需要人盯着。
王氏和大伯娘她们要在家里给帮忙的人做饭,也挪不开眼。
去松林没什么危险,就不需要人陪着了。
谢二伯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末了只是叹了口气:“也行,你有事儿再说话。”
谢锦珠也累得不轻,却没顾得上休息,反而是就着那点稀薄的月光,提笔给白老板写了一封信。
她需要大量的鹿角。
白老板办事稳妥,应该能帮她置办好。
谢锦珠把信交给谢大伯,叮嘱他明天记得帮自己转交给赶车的车夫代送,自己站在灶台边上胡乱扒了一碗饭,就揉着酸疼的肩膀进屋休息。
大伯娘和二伯娘瞥见谢老太黢黑的脸不敢出声,急忙把只顾着心疼的王氏拉走了。
谢老太缝着谢锦珠被磨破的衣裳,气得狠狠磨牙:“小兔崽子!”
“老娘是不可能跟你服软的!”
“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