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伯手里拎着个叽叽乱叫的竹笼,里头装了二十只小嘴嫩黄的小鸡崽子,背上的竹篓里还背着两只哼唧乱叫的小猪仔。
谢爹一手拎着拴住脚的两只大母鸡,另外一只手上抓着大包小包的点心。
咯吱窝里夹着满满一盒子的绒花,脖子上还挂着个硕大的布袋子,里头装着一些谢锦珠一路走来买的小东西。
谢锦珠两手空空,荷包满满,花钱挥霍得眼都不眨。
刚从长集来到布庄,眼瞅着是还要花。
谢老太是真的没看错她!
谢爹哭笑不得:“锦珠,咱今天买的已经够多了。”
白老板对墨的品相非常满意,只是照例挑剔了一句为何不掺些金粉和名贵的香料,给钱也分外大方,三百五十两,一文没压价。
谢锦珠揣着赚来的银子走路脚下都带风,看到这个也买,那个也要。
转眼就把亲爹和亲二伯的身上手上都挂满了,这俩还都没舍得让她出力拿。
谢锦珠理直气壮:“大伯娘那天还说我没有漂亮的裙子穿呢,五姐六姐七姐她们也没有。”
家里人的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是三年,根本舍不得添新的。
可以说除了原主那个废物外,其余人几乎是好几年都见不到一身新衣裳。
从前没钱也就算了,现在为何不买?
谢锦珠的规划非常清楚:谢三妮那边送五十两过去就行了,买地再留出五十两绰绰有余,另外拿出五十两留老太太手里当家用。
剩下二百两,一百五十两留着当本钱,剩下的五十两今天都花不完呢。
谢二伯本来想说不能花太多,可一听到谢锦珠这话,再一看谢锦珠身上旧衣裳改成的裙子,立马就说:“买!”
“二伯手上还有空!”
谢锦珠勾唇一笑,转头跟迎上来的伙计说起了自己的要求。
谢老太年纪大了,要穿稍微稳重些的颜色,王氏和两个伯娘的选风格差不多的就行,但要好看的。
谢爹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子穿的颜色就那么几种,黑黢黢的不好看,那就要深色的。
几个姐姐都做得鲜亮点儿,越是花里胡哨越好,反正小姑娘就是爱俏。
除了家里几个人的,谢锦珠还兼顾到了外嫁的几个姐姐。
谢三妮的丈夫在病中,不适宜穿太鲜亮的,那就选青色的料子。
谢大花的和谢二妮的选个大概,直接一匹布买下,一人一匹布分了,想做什么自己随意。
从布庄出来,不光是谢二伯和谢爹的身上再也腾不出半点空隙,就连谢锦珠的手里都抱了两匹布。
谢锦珠在布庄里直接花了十八两银子。
衣裳都没买现成的,全是买的布料。
因为谢二伯坚持成衣和布料的价钱差太大,买了成衣回家指定挨骂。
谢锦珠碍于被骂的威慑果断选择了布料,也没豪横到买最好的,只是中等的面料,还一人额外添置了一双鞋。
谢锦珠抱着两匹布走路都费劲儿,探头看着脚下的路吭哧道:“这下回去应该不会挨骂了吧?”
她给家里的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凭什么还找借口骂她!
谢二伯呼哧喘着气顾不上答话,谢爹看着谢锦珠抱着的布着急:“你要是抱不动,要不给我扛着?”
“我这肩上还能再扛一个!”
谢锦珠看着挂得满身都是的谢爹忍不住乐:“算了,咱们前头找个车吧。”
多的都花了,也不在乎这点车钱了。
骡车塞得满满当当,回村的路上一路招摇又显眼,看到的村民都在咂舌吸气。
“好家伙,买这么多布呢?还买猪仔了?!”
最先出声的人捂着心口难以置信:“老谢家真是发达了!”
“这出去一趟得花多少银子才够数啊?”
“谢家现在到底有多少银子?!”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接连不断,谢锦珠慢悠悠地晃荡着下车到了家门口,还没来得及喊出那句我回来了,就听到了屋里传出的被压抑住的哭声。
谢锦珠心里咯噔一响,没顾得上正在低头抓猪仔的谢二伯和谢爹,推门快步走了进去:“出什么事儿了?”
她听着这哭声像是谢小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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