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温燃轻快地踩了他一脚，“就他那个眼神，夜里就跟狗似的，有一点亮光就能看——”
“闭嘴，跳舞。”
话都没说完，就被人没好气地制止。
温燃不知道他突然犯什么病，但闭嘴是不可能闭嘴的。
“反正只要避开他就好了，就算避不开也没办法，毕竟是工作嘛。”她在江灼的带动下僵硬地下了个腰。
江灼力气不小，轻轻一扯就将她扯回了怀里，语气里不咸不淡的，“你的意思是可以忍受他这样抱着你？”
“五分钟也不久，忍忍就过去了，又不是没抱过没跳过。”
最初交往的时候她也跟赵景楠在黑胶唱片的背景音乐下跳过舞，当时她踩得赵景楠吱哇乱叫，后来无论她怎么说，对方都不再跟她跳了。
至于拥抱，她没兴趣回忆。
黑暗中戴面具的好处是只要不说话保持沉默，除了近在咫尺的人，谁也无法探究本人当下的表情。
温燃一心想着少踩舞伴几脚，却没注意到对方早已变了脸色，只感觉腰间的手握得比刚才紧了些。
“你放松点，我现在有点技术了，还不至于摔跤。”顶多就是多踩你几脚。
然而她的话并没能让舞伴“放松”。常年弹吉他的手指并没有那么柔软，稍稍一个姿势变换便触碰到那裸露的背。
温燃只觉得皮肤一阵战栗，整个人都被对方往前带了一步。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是她吵着和前男友学跳舞时都未曾有过的距离。
江灼只是稍稍低下头，两人面具上的凸起就触碰到一起。略带沙哑的声音落下来，“像这样抱过吗？”
温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刚捋顺的脚下一乱，左脚绊右脚差点跌倒。
男人的手牢牢扶着她，被气笑了，“这就是你说的有点技术了？”
嘲笑的语气丝毫没有掩饰，温燃忽然从懵逼中反应过来。
就知道这狗东西是故意的！
她没再客气，狠狠踩了一脚上去，换来对方一声懊悔的闷哼。好在被音乐声淹没过去才没引起围观。
惩罚性的一脚落下去后，狗东西果然老实了，连眼神都变得清澈起来，“确实是有进步的。”
温燃有点想手刃了他，奈何众目睽睽，只能暂且忍下这口气。
“所以你是怎么在乌漆抹黑中认出我的？”
男人的手揽着她的腰，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眸中浮动着看不清的情绪，“我认识你二十多年，能认不出你？”
温燃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是，换我找你也是轻而易举。”
江灼刚要笑。
“我这双眼最擅长找狗东西了。”
江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