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缘故?
谢司徒不禁心生疑惑。
这两次阿鸾都在......
难道说,英王是瞧上了阿鸾不成?
思及此处,他便将自己心中所想告知了苏氏,然,苏氏闻听此言却是摇头否认:“你怕是想得太多了。”
虽说阿鸾的确出落得十分出众,可英王并非那种贪恋女色之人。
谢司徒对此却不以为然,反而异常笃定道:“依我看,他必定是对咱阿鸾存有别样心思!”
在这位疼爱女儿的老父亲眼中,卿卿与他所生的掌上明珠,就是这世间最为出色的女郎,即便是比起那些金枝玉叶的公主们来也是毫不逊色。
如此佳人,英王若能钟情于她倒也实属正常。
苏氏见谢司徒这般犹如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般地夸赞自家女儿,一时之间只觉有些无语,遂又道:“你方才不还因我夸赞英王而吃味吗?”
被妻子一语戳破心事的谢司徒顿时面露尴尬之色,只得讪讪笑道:“呃......那个,为夫可不是在吃英王的醋,我不过是听到卿卿那般称赞他,却未曾夸赞于我,故而心里面觉得有些不好受罢了......”
他心有失落,只因苏氏待旁人皆冷淡却不失和气与礼貌,面对他时,却唯有淡漠与疏离。
这般态度,令爱她如命的自己心有郁结,痛苦不堪。
苏氏不愿多费口舌搭理他,只是随口道:“行了,莫要再胡思乱想了,英王不过是心地善良而已。”
谢司徒并未回应苏氏的话语,心中却是异常坚定地认为,英王定是对自家女儿有着些许与众不同的关注。
或许,应该寻个合适的时机试探一番,倘若真能得到如此出色的子婿,那也未尝不可!
......
翌日。
谢钟情继续与阿母一起是西市口施粥,她眼尖瞧见,今日旁边也新搭了几个棚,一问才原是谯国桓氏的。
谯国桓氏?
没过多久,谢钟情就看到桓瑚一身华服,妆容精致,满头珠翠,领着一群家仆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目光看向那些脏污的流民乞儿时,眼中流露出嫌弃,忙不迭用帕子掩住口鼻。
随后桓瑚也注意到了谢氏那边的谢钟情,但仅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迅速地把脑袋转了回去。
谢钟情凭借着对她表情的细微捕捉,暗自揣测桓瑚此时八成是冷哼了一声。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就在前年重阳节时,在钟山上,桓氏和庾氏的两位女郎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她闲话,却不巧被谢钟情当场撞破,让她们在众人面前出尽了丑,颜面扫地。
想必直到如今,桓瑚心里仍然为此事愤愤不平,气闷不已呢。
那又怎样?
桓瑚即便心中恼怒万分,谅她也绝不敢轻易对谢钟情动手。
今日西市颇为热闹非凡,除了新增设的桓氏粥棚之外,还有来自其他世家大族的粥棚,兰陵萧氏、琅琊王氏、清河崔氏以及弘农杨氏等等,这些名门望族纷纷参与其中,与谢氏一同施粥赈济灾民。
有了这么多家族齐心协力,共同伸出援手,无疑大大减轻了谢氏一家独自承担的压力。
兰陵萧氏来了萧妤和萧戟兄妹俩,萧妤一瞧见谢钟情便欢喜来寻她,“钟情,我就知晓有你!”
萧妤身后是沉默寡言的萧戟,他见到谢钟情只是礼貌地点点头,谢钟情也回以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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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妤见到谢钟情很开心,拉着的手说了好些话。
桓瑚在自家那边的屋棚下端坐着,面前燃烧的炉火,瞧见了谢钟情三人,不由撇撇嘴。
萧妤与谢钟情之间的寒暄并未持续太久,原因无他,只因萧妤的目光忽地捕捉到了王五郎的身影。
于是乎,她满脸欣喜地抛下了身旁的好友,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迫不及待朝着未婚夫奔去,徒留身后的空间给了三兄和谢钟情二人。
而向来不解风情的萧戟,一如既往地辜负了小妹的一片好意。
他面对着眼前素衣娇俏的谢钟情,竟是沉默不语,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都还是咽了回去。
犹豫再三之后,才从嘴里憋出一句干巴巴的话来:“谢女郎,时辰不早了,在下先失陪了。”
话音未落,人已匆匆离开,留下谢钟情独自站在那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瞧他那似落荒而逃的模样,谢钟情心里发笑。
不过,他说的也对,时辰不早了,市口这边聚集了满满的流民,他们满眼期盼与渴望,眼睛都发绿了。
不能让众人饿肚子等太久,谢钟情与母亲一起给流民分发食物。
谢钟情忙碌了好一阵子,感到有些疲倦,她不由停下手中的活计,将那些工具顺手递给身边的仆人,走到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歇息。
她一边轻轻揉着发酸的双臂,一边抬眼打量起四周。
今年前来领取粥食的流民数量明显比往年来得多不少,难道是因今年冬天的降雪太过猛烈所致?
谢钟情不禁在心底暗暗思忖道。
此刻,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仔细端详着那些前来领粥的人们,见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样,头发乱得如同鸟窝般,脸上满是污垢,身上甚至连一件能够遮羞蔽体的衣裳都没有。
看着眼前这番凄惨的景象,谢钟情的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深深的怜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