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傅也快步走上前来,向晋擎骁浅浅施礼后邀请他入座,整个场面热闹非凡,众人纷纷向英王道贺寒暄。
萧妤好奇的视线在晋擎骁脸上一扫,心中却再一次忍不住感叹起这令人惊艳的容貌。
若说王四郎的俊美犹如一块温润无瑕的璞玉,散发着一种柔和而宁静的气息;那么英王晋擎骁则更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其英俊的外表下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攻击性和身居高位者所特有的霸气。这种独特的气质使得他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王政是温润无害的明月,被谢钟情摘了,而晋擎骁这满身锋芒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谁有本事近他身,那都是奇女子。
这下人是彻底来齐了,崔太傅率先举杯,向众人说几句开场白,宴会正式开始。
悠扬的乐声在空中回荡,舞姬们身着华丽的舞衣,翩翩起舞,宾客们笑语盈盈,相互敬酒,气氛热烈而欢快。
谢钟情在案几上又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菜式,想来此次宴会,崔氏也是找阿母的食肆包办的。
再抬头扫视一圈,宴会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人们尽情享受着这欢庆的时刻,笑声、歌声、乐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欢乐的画卷。
果然,大家都喜爱阿母研制的菜式,不怪阿母赚得盆满钵满。
不知过了多久,酒足饭饱后,众人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座位,朝着后花园的方向缓缓走去。
他们有的选择悠然自得地散散步,欣赏园中的美景;有的则三两成群,聚在一起愉快地闲聊着天。
萧妤挤过人群,拉着谢钟情的手,带着她一同朝荷花池的方向行去。
这一次,跟在她们身后的除了仆婢之外,还多出了一个身材挺拔、气宇轩昂的男子——萧三郎。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莲池的一角,停下了脚步,仆人们已去询问主人家,要来茵席铺好以供休憩。
萧妤和谢钟情轻轻提起裙摆,优雅地坐了下来,而萧三郎则略显拘谨地在她们身旁落座。
萧妤一心想要给自己三兄创造与谢钟情交流的机会,迫不及待开口道:“三兄,你此前说,此次外出游历一路去到了匈奴一带,见识到广袤无垠的草原,和那成群结队的骏马,且速速道与钟情听听呀!”
听到妹妹的话语,萧戟抬起头来,目光飞快扫了眼坐在对面的谢钟情。
只是这匆匆一瞥,便已让他的耳根瞬间变得通红一片,踌躇不言。
面对如此羞涩的兄长,萧妤真是既感到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
三兄啊三兄,我已经够义气了,你就不能向王四郎学学吗?
此时谢钟情亦是十分尴尬,她与萧戟之间确实没有过多的交流,且知晓萧戟对自己有着别样的情愫,而她如今还无心再嫁,这让本就不太熟悉的两人此刻相处起来更是显得格外别扭。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沉默之中,谁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打破这份僵局。
三人相顾无言,萧妤暗暗剜了眼萧戟,恨铁不成钢。
萧戟又扫了眼谢钟情,似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开口:“在下不才,让谢女郎见笑了。”
在别人面前,他能淡漠自若,可在谢钟情面前,他是真紧张啊,生怕说错一个字,惹得谢钟情更加不喜他。
谢钟情笑笑,安慰他,“萧三郎莫要自扰,你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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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爱说话罢了,又没干坏事,与二兄一样的。
听了此言,萧戟剑眉似乎扬了下,手握得更紧。
萧妤默默白眼,瞧这出息。
萧戟斟酌了下,开始尝试与谢钟情说话,“我离开建康后,最先去的是广州……”
“广州?”谢钟情接话,“听说那里不怎么冷?”
“对。”萧戟点头,“那里气候宜人,冬日远没建康这般冷,山水甚美。”
说到广州的山水,谢钟情想到阿母说的“桂林山水甲天下”,就是指广州交州那一带。
萧戟又道:“离开广州后,我去了宁州,宁州又许多漂亮的花草,那里的庶人饥饿之时,会到山里采摘蕈(蘑菇)来食,但若未煮熟的话会中毒……”
“蕈是什么?”谢钟情来了兴趣。
“就是……嗯……一种生长在山林或草丛里,长得与油纸伞相类的东西。”
“是菰吧?”
萧戟又点头,“对,就是菰,也叫蕈。”
二人聊天渐入佳境,萧妤欣慰极了。
善,大善!三兄终于迈出第一步了!
然,就在此时,一个红衣女子来了!
“萧三郎!”
听到你那犹如魔咒的声音,萧戟眉头狠狠一跳。
萧妤心里瞬间起火。
又来,又来,阴魂不散!
元安公主见真是萧戟,她脸上马上多了笑意,快步过来,“叔钧,原来你在这儿,真让本宫好找。”
叔钧,叔钧,谁跟你这么亲?
然,心里再多怨怼,三人还是把表面功夫做好,起身行礼:“臣/臣女见过元安公主!”
“平身。”
言罢,元安公主这才注意到谢钟情也在,她脸上的笑僵硬了一瞬,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卢楚儿的话。
萧叔钧他似乎是喜欢谢钟情的……
元安公主目光立马在萧戟与谢钟情身上打转,像是抓奸的正妻,试图找二人的错处。
可她也不是全无脑子,清楚谢钟情是什么身份,她不能得罪,只能不甘不愿地干巴巴一笑,问:“你们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