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琊换了个话题,笑嘻嘻同几人道:“过几日便是我大母的七十大寿,钟情姐姐,还有萧女郎、李女郎,你们可要一起来坐坐呀。”
李韵颜点头:“善,届时可就叨扰各位了。”
“哪里哪里,太子妃光临寒舍,是我等的福气。”崔琊抱着孩子道。
萧妤和李韵颜自然答应,谢钟情也没推脱。
几人坐着聊了好半会儿,眼瞧着天色不早,萧妤和李韵颜起身告别了,而崔琅崔琊自也不好多留,遂也起身告辞。
谢钟情笑着前去送别几位友人,当她走到自家宅门处时,目光忽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只见一名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头戴玉冠的郎君正背对谢府而立,他身姿挺拔如松,双手负于身后,静静站在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之前。
"殿下!"
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喊响起,是李韵颜。
她那美丽娇柔的脸庞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意,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欲滴,脚步轻快地朝着那位郎君奔去。
其余人见状,立刻齐刷刷地躬身行礼:"臣/臣女见过太子殿下,给殿下问安。"
太子听到声音后缓缓转过身来,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亲切的笑,示意众人无需多礼。
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温柔望着快步走来的李韵颜,轻声说道:"小聚结束了?孤来接你一同返回李府。"
李韵颜听到檀郎如此温柔体贴的话语,不禁心如鹿撞,双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羞涩地低下头,轻启朱唇:"臣女多谢太子殿下。"
紧接着,太子抬头,目光向着谢钟情所在的方向随意一扫。
见女郎身着一件素色的半臂衫,内里搭配白色广袖上襦,下身一条洁白交褕裙,衣襟、衣袖、裙裾皆用银丝绣着昙花纹,闪烁着点点银光,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她将一头长发梳成低髻,斜插支祥云白玉簪,及一朵洁白绢花,额前两侧垂挂一对精致的银流苏掩鬓,轻轻摇曳间更显其温婉娴静之美,真真的云鬓花颜,天生丽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雅脱俗且含蓄内敛的独特气质。
当太子正要定睛仔细看时,面前却被崔琅崔琊给挡住了,两小郎君对太子扬起笑,崔琊一拱手,道:“太子外兄可真体贴,还专程来接送李女郎,想来外兄是爱极了李女郎吧?”
崔琅接话:“这想必是自然,李女郎一太子外兄郎才女貌着实般配。”
看什么看,你都有正经未婚妻了还看啥?
太子无言,对两个小郎君笑得无奈,一旁的萧妤也同太子道:“韵颜能得太子殿下如此看重,臣女着实欢喜。”
谢钟情上前两步,道:“可不,韵颜有殿下如此呵护,将来嫁入东宫,定会与殿下恩爱不疑。”
李韵颜已经被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脸颊愈发绯红,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太子解围道:“孤多在此谢诸位的祝福了,颜儿她面皮薄,你们还是莫要打趣她了,瞧,颜儿头都快埋到肚子上去了。”
此话一出,引得几人欢喜一笑,李韵颜似羞似喜地嗔了眼太子,心里甜蜜非常。
客套了些话,太子轻抚李韵颜上了马车,在几人的目送下扬长而去。
萧妤看着走远的马车,感慨道:“太子对韵颜颜算有心了,之前还怕他沉迷于卢楚儿,对韵颜爱搭不理呢,好在太子是个拎得清的。”
同时也从侧面证明了,太子对卢楚儿感情就像个笑话,当时太子多宠爱卢良娣呀,上哪儿都带着,如今人才死不久,还是死在最情浓之时,可转头,太子就把卢楚儿忘到哪个旮沓了。
一旁崔琅崔琊听了,直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引得二女回头看向他二人。
崔琅一个白眼,道:“太子当然拎得清了,陇西李氏与范阳卢氏比起来,自然是李氏更胜一筹,他自是要拉拢李氏的。”
崔琊道:“钟情姐姐,你当心些,太子他惯是会装的。”
“对对对!”崔琅也连连点头,“他这人根本就没有心!”
别以为他没看到,太子眼神几次落到钟情姐姐身上!哼,他先有卢良娣,后有李女郎,这都还不安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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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在谢钟情面前上眼药,生怕谢钟情会对太子有什么好感似的。
谢钟情无奈一笑,道:“不管如何,太子给足了韵颜敬重就是好的。”
太子那样一个精于算计之人,亲兄弟都能算计进去,能有几分真心呀?
其实谢钟情早就怀疑,太子其实对卢楚儿根本就没有感情,全是逢场作戏罢了。
哎,偏偏韵颜爱他至深,非君不可,不用想,等将来太子登基,充盈后宫,届时莺莺燕燕眼了,韵颜不知要难过成什么模样。
而萧妤听见崔琅说太子没有心,她看向双生子,问:“你们何出此言?”
这下崔琅崔琊不说话了,总归太子是他们外兄,与清河崔氏绑在一条船上的人,隔墙有耳,有些话不该说自然不会说。
见状,萧妤倒识趣的没去刨根问底,她收回视线,望着太子马车离去的方向,叹道:“韵颜……哎,罢了……”
萧妤摇摇头,“希望她今后不会后悔吧。”
之前建康传闻,卢良娣死后,太子抱着她的尸身颓废不已,肝肠寸断,恨不得随之而去,不知感动了建康多少女郎。
现今又对李韵颜温柔似水,好似卢良娣根本没存在过,他到底喜欢谁啊?
或者说,他喜欢过这两人吗?
算了,与她无关,好在她醒悟的早,及时抽身,遇到了这么好的王五郎,她还是喜爱王五郎这率真纯粹的性子。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钟情姐姐再见。”崔琅道。
他与弟弟崔琊齐齐向谢钟情告别,上马车前尤不放心地回头对谢钟情道:“钟情姐姐,我大母的寿辰你可一定要来呀!”
“自然。”谢钟情点头。
两家都是姻亲,哪有不去的道理。
送走二人,谢钟情又与萧妤说了些话,萧妤想到自家不知所踪的三兄,又想到崔氏两小郎君在谢钟情面前急玉献殷勤,她默了默,最后还是念着好友方丧夫,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向谢钟情微微衣福身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