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宴席之上的晋离亥听到这番话后,心头猛地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瞬间,只听得卢楚儿高声喊道:“那暗中谋害皇嗣的幕后黑手,正是他——楚王!”
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纷纷顺着卢楚儿抬起的手臂看去,只见她那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晋离亥,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恨与愤怒!
而一旁的太子则迅速地扭过头去,似乎不愿看到眼前这般令人痛心的场景。
晋离亥见状,顿时怒火冲天,整个人像炸开了!
“卢良娣,你休得在此信口胡言!本王从未做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晋离亥又气又急,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怒斥道。
然而,卢楚儿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事已至此,楚王您难道还要抵赖不认账吗?太子早已派人将推我入水中的凶手身份调查得一清二楚,此人正是您手下的亲信。
而且,我们还找到了他的家人,并以他们的安危相要挟,这才迫使他吐露了事情的真相!
就是你想害了我的孩子,栽嫁祸与陇西李氏,让殿下与李氏离心!!”
卢楚儿双目赤红,把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此时,陇西李氏的人也适时出来跪在大殿中央,满腔愤怒,哽咽着高呼,“陛下!卢良娣说的句句属实!
起初那人招工说是我们李氏做的,可我们为何要对殿下的子嗣下手呢?
好在太子英明,没轻信小人之言,坚持彻查,才找到了真相,还我等清白!”
哭诉完后,李韵颜的父亲额头狠狠撞击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而又响亮的声响。
他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片红肿,但他却仿若未觉一般,再次重重地磕了下去,嘴里高呼道:“陛下!楚王实在是用心险恶!您一定得对其严惩不贷,以正国法纲纪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得一时间整个大殿内都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唏嘘声,大臣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原本欢庆温馨的朝会,瞬间变得凝重而又嘈杂纷乱。
楚王真被人给咬出来了。
坐在女席上的谢钟情咂巴了两下嘴,心中暗自惊叹于太子的精湛演技。
其实他完全可以在拿到供词之后,直接将其呈送到官家面前,借此狠狠参奏楚王一本。
然,他却偏偏没有选择这样做,而是与卢良娣联手策划,并上演了这么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让刚痛失爱子的苦主卢良娣,满心悲愤揭露真相,而太子本人则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胸怀宽广、宅心仁厚的好兄长形象。
哪怕明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被亲弟弟所害,他依然能克制住内心的悲痛和愤怒,不去指责对方半句。
这番举动,试问有谁见了,不会由地赞叹一句太子仁德呢?
果然,事出之后,现场便开始有人赞叹太子的仁慈,爱护小弟等等……
谢钟情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咀嚼着口中的炙肉,一双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正在欣赏一场极其精彩的戏剧表演。
不愧是皇家,每年都有大戏看。
与此同时,晋离亥满脸阴鸷之色,那双狭长的眼眸犹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卢楚儿。
他那充满怒火的目光,似乎想要透过卢楚儿的身体,直直地盯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来!
她竟敢背叛自己!
皇帝端坐在御座之上,面色阴沉,那犀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射向下方的太子,其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感。
只见他嘴唇紧抿,缓缓开口质问道:“太子,事情果真如同众人所言那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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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听到皇帝的质问,脸色淡定又惋惜,恭恭敬敬朝皇帝拱手行礼,一脸痛苦之色答:“回父皇,儿臣认为此事或许另有隐情,不过想来三弟应该也是一时糊涂……”
太子这番话虽未直接点明就是楚王所为,但言语之间已隐隐透露出这个意思。
在场之人听闻此言,心中皆是一凛,都明白这便是变相承认了幕后黑手正是楚王。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秦王终于按捺不住,霍然站起身来。
只见他眉头紧皱,脸上流露出既不可置信又伤心难过的神情,同样向着皇帝拱手说道:“父皇,太子大兄,依小弟之见,这其中恐有些误会吧,三弟平日里为人正直善良,断不会做出此等恶事啊……”
然而,秦王的话音未落,上方突然传来皇帝震耳欲聋的一声怒喝:“二郎,给朕住口!”
这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整个宫殿内回荡不息,秦王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大跳,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连忙低头认错,战战兢兢道了句:“儿臣知罪,请父皇息怒。”
随后便乖乖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与此同时,楚王眼见形势不妙,急忙几步来到卢楚儿身旁跪下,对着皇帝连连叩头,并赌咒发誓道:“父皇明鉴,儿臣可以对天发誓,此事绝非儿臣所为!”
晋离亥说的铿锵有力,信誓旦旦,看不出半分心虚气短,一时间众人都有些看不清了,到底是不是他?
对于卢楚儿擅自怀上太子骨肉一事,晋离亥实心存不满……
“陛下!”
只见桓夫人娇柔的身姿自席间缓缓站起,莲步轻移间已来到前方,与她身旁的儿子一同双膝跪地,双美眸含着无尽的哀怨与凄楚,盈盈泪光闪烁其间,令人心生怜悯。
她目光紧紧锁住皇帝,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陛下,妾身敢以性命担保,此事断断不会是三郎所为呀!
陛下您应该最为清楚不过,三郎与太子素来兄友弟恭,他们之间情谊深厚,又怎会忍心去伤害太子的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