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钟情观察她脸色,见她红润了许多,便也安心了,道:“你好就成,之前听闻你高热不退,我心里担心啊。”
“有劳钟情挂念了,我现在都好了。”
李韵颜应付着好友,将自己不孕的事隐瞒了下来,这事只有李氏自己知晓,并暗中寻找名医调理。
可转而一想,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人,还想嫁祸他们李氏,她越想越气,于是将太子那边递来的消息与好友说了。
谢钟情和萧妤知晓了这件事,两人当即眼一瞪,满是不可思议,“他说是你们的人?!”
李韵颜见此,立即撇清干系道:“那真不是我们的人。”
萧妤想也没想,点头:“我自然是信你的。”
在萧妤心里,李韵颜始终都温柔和善的,怎会搞这种小动作,何况一个良娣,也不必她动手。
李韵颜要找人弄卢楚儿这事只有谢钟情知晓,萧妤当时与王五郎玩去了,后面直接出府了,并不知情。
而谢钟情明白此事越少人知晓越好,也没同萧妤说。
谢钟情在听了这话后,并未怀疑李韵颜,而是沉吟片刻,道:“那到底是谁要害卢楚儿呢?而且不止害她一人,还想嫁祸于你,其心可诛!”
坐床上的李韵颜也愤愤,“最好不要让我们抓到,否则扒了他皮!”
谢钟情心下无言,感觉未免太戏剧性了些。
李韵颜想下手,还没来得及就被人捷足先登了,自己受了罪还不说,结果那害了她们的人又将锅甩给她……
谢钟情摸着下巴,道:“那人害了卢楚儿小产,又将罪责推给李氏,这明显是一石二鸟,既扼杀了太子的子嗣,又想引起太子与李氏离心……”
这时代,子嗣何其重要,尤其还是太子。
“这样一想,那显然是太子的对家了。”萧妤道。
谢钟情点头,“我也这般认为,但又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现在朝堂上能与太子对抗的王爷就是楚王了,但谢钟情觉得晋离亥不至于这么蠢吧?
若最后他被咬出来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秦王……
不知为何,谢钟情脑子里想起那个洒脱的身影。
秦王向来是个无欲无求,淡泊名利的存在……
而其他皇子又还小,都还没开始上朝参政呢,哪有那个心去跟前面的几个兄长抢?
嘶,也不好说,说不定小皇子里面真有天赋异禀,心思深沉的。
罢了罢了,谢钟情摇头,反正与她没多大关系,看看就好。
谢钟情又宽慰了李韵颜几句,“韵颜要仔细着身子,后日还要参加今年的元日朝会呢!到时又能见到太子了!”
“然然然。”萧妤也连连点头,眼中多了几分打趣。
李韵颜听见能见到太子,脸上当即也多了点点笑意。
“对了,你落水后,太子殿下可来见你?”谢钟情又问。
她可是听闻了,太子对小产的卢良娣有多好多好,在传言中,二人就是神仙眷侣。
李韵颜脸上笑意一顿,继而多了些许黯然,道:“他确实来探望过我,但也只来一次而已……”
而卢楚儿却得他日夜相守……
谢钟情与萧妤对视一眼,交换眼神,谢钟情道:“呀,韵颜你莫气馁,五月后你们成婚,便可日夜相伴了,毕竟你才是太子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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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萧妤也安慰她,“卢楚儿只是个妾而已,并且范阳卢氏如今不如陇西李氏,她成不了威胁的。”
若是换做以前,李韵颜定也这般认为,可如今……
卢楚儿小产后,太子那么紧张,想来也是极喜欢孩子的,然,她却不能……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过继。
又坐了会儿,聊了些话,天色不早,谢钟情与萧妤才起身告辞。
回到府中,谢钟情百无聊赖坐在榻上,懒懒地翻看账本。
芙儿等人将元日的新衣送了进来,谢钟情随手搁下账本,起身去查看为王政做的衣裳如何。
王政只喜爱白衣,他的衣服清一色都是白衣,只是花纹不同罢了,谢钟情为他做的衣服也都是白衣。
她摸了摸新衣的料子,有些粗糙,是新衣浆过洗的原因。
衣服浆洗后,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可增强衣物的硬度和挺括度,使衣物更加整洁、美观,提高衣物的耐穿性,去除衣物上的污渍和异味,保护衣物的颜色和质地。
这也是时下名士不爱穿新衣的原由,只因他们钟爱吸食五石散,时间久了,肌肤会变得异常娇弱,稍稍穿粗糙点的布料,就会把皮肤摩擦出伤痕。
因而那些富得流油的士族名士,多数时候都是爱穿旧衣的,但从外表看,还以为他们多淳朴节俭呢。
好在王政不吸食五石散,还日日坚持习武,身强体壮,倒不担忧这些。
这套衣服是大袖襦裙,襟口、袖口处都有祥云纹,衣袂处绣了兰花,这些都是她绣的,花纹没问题,她是担忧在浆洗过程中出了岔子。
查看完了,谢钟情放心了,命芙儿将衣服收好,元日朝会上穿。
正要收起时,王政掀帘走了进来。
见到他,谢钟情顺带唤他瞧瞧,这衣服如何。
王政瞧了眼,知晓是妻子给他准备的新衣,她眼前多了喜色,道:“是卿卿准备的,为夫自是喜欢的。”
然而又看了眼绣花,问:“这是卿卿你自己绣的?”
谢钟情脸一红,嗔道:“怎么?嫌弃?”
“怎么会,为夫欢喜都还来不及呢!”
见还真是妻子亲手绣的,王政喜不自胜,朝会时,他可一定要穿上,酸死某些人。
王政搂上人,亲了两口,笑盈盈道:“多谢阿鸾,为夫好喜欢,好开心。”
见他这么喜欢,谢钟情也笑了。
说实在的,每次谢钟情给他准备什么,王政都会满脸欣喜,抱着人亲昵缠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