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钟情惊呆了,直接被一口茶水呛到。
“四娘子当心。”芙儿立马来给她顺气。
萧妤也立马给她擦擦手,嘴里道:“钟情你慢点。”
“咳咳咳,”又咳了两声,谢钟情皱起眉,“你刚刚说什么?”
太恶心了吧!!
见她没事了,萧妤坐回位置,继续说,“那只是传闻哈,咱也不知是真是假。说是庾大都督曾找了个与你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养在外边,而那女人呢也是个不安分的,偷偷怀了身孕,妄图母凭子贵,结果被桓氏发现了,给强行灌了落胎药,差点一尸两命。
同时桓氏也发现那女子与谢夫人略有相似,也是那时起,庾大夫人才更加对你母亲心有妒忌。”
说完,萧妤再次强调:“传言哈传言,咱也不知是否为真,听听便罢了。”
谢钟情现在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一言难尽地对萧妤道:“这种没有确凿证据的事,就莫要说出来恶心我了。”
她是听闻自己母亲有不少爱慕者,但是把具体事件拎出来说给她听,真的很膈应人的好吗?
萧妤摸摸鼻子,“害,还不是今日庾氏那边闹腾的,有人就将这旧事再提了出来,我这不是一下子没忍住八卦嘛?不过吧,我觉得这事可能八成为真。”
接着,萧妤似有些玩味地看着她,道,“钟情你是不知,其实在建康里啊,可有不少人在私底下寻一些与谢夫人各方面相似的女子,比如身段相似,比如背影相似,比如声音相似,比如脸型相似……”
“行了行了行了,”谢钟情急忙摆摆手打断她,“你快别说了,越说越恶心人。”
萧妤两手一摊,“可不仅是谢夫人,恐怕你也是呢,也有人在背地里寻找你的替身呢。”
谢钟情心下一梗,脸都绿了,“都说了不要说了,是真的很恶心人啊。”
见谢钟情是真恶心着了,萧妤立即住口,“好好好,不说了咱不说了,我就是想给你提醒提醒罢了。”
建康这些看着光鲜亮丽的世家子弟,私下里那叫一个不堪入目,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萧妤也只想谢钟情防备着些。
不过吧,以谢钟情的身份,那些人也只能想想了,谁敢来真的,谢司徒不得把他整个家族拔起来铲除了。
谢钟情乍一听到这消息,心里何止是吞苍蝇啊?该说是像吃了癞蛤蟆也不为过。
她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方才压下去心里的不适。
过了会儿,萧妤感叹道:“钟情,幸好你没嫁进去,若不然可真不敢想象,那桓氏也太难相与了。”
谢钟情点点头,“以前我与庾五郎好,那是看着他家中兄长多,不必非要承担什么开枝散叶的责任,后来啊……”谢钟情一顿,深深叹口气,摇摇头道,“罢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那时,她为之感动的是庾危意满腔真心,后来,他这真心也所剩无几了……
萧妤一听就不满了,一拍案几,道:“我三兄也不必承担开枝散叶的责任呀,你怎么不看看他。”
谢钟情无语,“他那么高冷,素日也不见与人说话,谁知道他什么心思。”
萧妤一咽。
也是,三兄默默喜欢钟情好些年,却一点都不敢透露,要不是那日她闯入他书房,看到案上一幅钟情都画像,她可能也不知道。
不过转而一想,可能三兄不说,其实也是为了保护钟情吧,因为元安公主实在是穷追猛打,若是知晓三兄心仪钟情,搞不好要找钟情麻烦。
结果啊,就这么与钟情硬生生错过了。
要是萧妤早些知晓,她一定使尽浑身解数,也要撮合三兄和钟情呀!
嘤嘤嘤,可恨,被王四郎截胡了!
“哎,”萧妤趴在矮几上,蹙着眉,满面忧愁道,“你如今已嫁人了,我三兄可怎么办啊,他那么痴恋你,这辈子是不是真要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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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盼着钟情与王四郎和离嘛……
“什么?”
身后忽地传来一个声音,“谁痴恋谁?”
二女正聊得投入,突然心中一惊,不约而同地迅速回过头去。
只见不知何时,她们身后竟然悄无声息地站立着两位风度翩翩的郎君。
一个一袭白衣,面如冠玉,气质温润如皎皎天上月,又仿佛从诗画中走出的文人雅士,眼神清澈而深邃,透露出一种宁静和睿智。
另一个一身黑衣,他身材高大,麦色的皮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眉宇间透着坚毅和果敢,宛如青松般挺拔有力。
王政和王钦二人。
萧妤看到他们的瞬间,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惊讶得差点直接从茵席上弹起来!
完了,这下可完了!居然这么不巧被发现了!
王政不紧不慢地步履优雅地走近前来,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有些心虚的萧妤,薄唇轻启:“你三兄对阿鸾有意?”
“啊?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肯定是您听错了呀!”萧妤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慌里慌张地连连摆手否认,那模样要多窘迫有多窘迫。
王政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斜睨了她一眼。
哼,这小姑子平日里总是频繁来找阿鸾,原以为只是单纯的姐妹情谊深厚呢,没想到竟是存了这般心思,想要给自己的兄长挖墙脚啊。
萧妤哪敢跟王政对视,只觉得那双眼睛仿佛能够洞悉一切,让她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于是她慌乱地移开视线,眼神不停地四处躲闪。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王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那张俊朗的脸庞上再也抑制不住笑意,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然而当萧妤不经意间瞥见笑得一脸灿烂的王钦时,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俏脸唰的一下子就涨得通红。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急忙转过头去,再也不敢多看王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