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空和妻子郑氏亦走了过来,几个男人一起互相调侃,女眷们打招呼寒暄。
王谢两家人下了车,一同往山上走,路上遇到不少士族贵人,众人互相道好,结伴而行。
终于,一路穿过樱花桃花林间,众人来到一处空地。
此时此地已聚满了人,萧妤盯着行人瞧,总算瞧见了王谢等人。
“钟情!”
萧妤提着裙裾欢喜向几人走来。
众人简单打了照面,萧妤拉着谢钟情的手,“走走走,位置都给你准备好了。”
谢钟情与母亲说了句,就跟萧妤走了。
而王五郎在几个兄长身边,目送那个欢脱拉着谢钟情离去的少女,脸上慢慢绽放茶出一个笑容。
到了位置那边,谢钟情环顾一圈,发现李韵颜也在,除此之外又十几二十个其他的世家的贵女,她们见谢钟情来,纷纷起身打招呼。
“谢女郎来了!”
“谢女郎安!”
“谢女郎今日这身真美……”
谢钟情是这一圈里门第最高的贵女,她们丝毫不敢怠慢,说话都像抹了蜜似的,对谢钟情从头到脚一顿夸。
谢钟情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轻轻点头,跪坐到备好的坐枰上。
而郎君那边,王五郎瞧着对面一言不发的萧三郎好久,随后轻轻问王政,“四兄,为何萧三郎他冷着脸呐?可是有人惹到他了?”
王政扫了眼高冷如冰的萧戟,与不常在建康不知情的五弟道:“那倒不是,只是他性情一向如此。”
王五郎听后了然,摸着下巴暗暗观察人沉思。
那藏蓝色长衫的郎君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脸上就差写着生人勿近了。
这看着不像是个好说话的啊……
春风拂面,凤台山上一片热闹景象,贵人们身着华丽的衣裳,齐聚于山间溪流之畔。
曲水流觞,是今日的重头戏。
溪水潺潺流淌,水面上漂浮着精致的漆酒杯,随着水流缓缓而下。
贵人们围坐在溪流两侧,谈笑风生,期待着漆酒杯的到来。
当酒杯停在某位贵人面前时,他便会优雅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美酒,然后吟诗一首或即兴作赋,其他人则会鼓掌喝彩,气氛热烈而欢快。
在这欢乐的氛围中,还有乐师们演奏着美妙的音乐,舞者们翩翩起舞,为这场盛会增添了更多的色彩。
贵女圈那边,谢钟情与萧妤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忽地,有人道:“元安公主到!卢良娣到!”
众女回头,见元安公主与卢良娣在一众仆婢的簇拥下,款步向这边走来,她们立即起身行礼:“臣女参见元安公主!参见卢良娣!给公主、良娣请安!”
元安公主轻抬下巴,道:“都免礼。”
随后她咦了声,目光落到谢钟情身,在再回头看看身边的卢楚儿,讶异道:“楚儿,谢女郎今日衣着与你相似呢!”
众人此时也发现了。
谢钟情与卢楚儿隔着几丈远相对而立,两人皆身着丁香色广袖襦裙,宛如仙子下凡。
谢钟情容颜明媚娇艳,如春日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肌肤如雪,双眸明亮如星含着浅笑,如明珠般耀眼,衣袂随风飘动,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更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卢楚儿则是出尘淡雅,如空谷幽兰,清新脱俗。她面容白皙,五官精致,眉如远黛,眸似秋水,给人一种温柔而宁静的感觉。
她静立于此,周身散发着仙气,让人不禁想起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两人虽是绝色美人,却各有千秋,谢钟情的明媚灵动让人眼前一亮,而卢楚儿的出尘淡雅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她们站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卢楚儿见谢钟情衣着与自己相似,她一顿,继而又继续扬起笑容。
谢钟情看向卢楚儿,对上她温柔似水的目光,谢钟情立即回想起来,根据阿母底下人查到的,这个卢楚儿……
嗯,还是保持警惕最好。
今日走近一看,谢钟情算是发现了,卢楚儿这个人,气质上感觉像阿母,然阿母比卢楚儿更清冷,好似一朵天山上的冰莲,卢楚儿身上则带着几分柔和,气势上比不得母亲。
不,倒不如说是,她只是浮于表面的假出尘,阿母才是那个由内而外的真高洁风雅。
就在谢钟情胡思乱想之际,卢楚儿莲步款款向她走近,在她面前站定,柔柔道:“好巧啊,谢女郎这身也甚是好看呢,可谓是国色天香,真不愧是谢司徒的掌上明珠。”
谢钟情回以一笑,“卢良娣过誉,臣女比不得良娣端庄贤淑,良娣才是真国色。”
“哎呀,二位别谦虚了,都是美人都是美人。”元安公主笑道。
原先在另一处的贵女也往这边走来,与元安公主二人问好,又是一番吹捧奉承,逗得元安公主喜笑颜开。
有贵女主动邀请元安公主二人到谢钟情她们那一圈去:“公主,良娣,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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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安公主颔首:“善。”
入座之后,现场气氛没方才那么放松,贵女们拿眼偷瞧这个传说中在东宫独得恩宠的良娣,想了想,还是尝试着与其交好。
有人言:“臣女瞧着卢良娣比之初见之时更加有气色了,可见太子待良娣您是真好,让臣女好生艳羡呀。”
还有人道:“花朝节初见,卢良娣您一手筝弹得出神入化,我等敬佩不已,不知良娣师承何处?”
“卢良娣真如花神下凡,美艳不可方物,怪不得独得太子喜爱。”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卢楚儿听着一众人的追捧,脸上笑意温柔,好似荣辱不惊的仙子,从容道:“女郎们谬赞,我哪儿当得起……”
而元安公主却是哈哈一笑,“楚儿你现在可是太子大兄的心头宝,谁不敬你?”
卢楚儿玉面羞红,好似陷入热恋的小姑子。
谢钟情默不做声瞥了眼自己左手边的李韵颜,见她神色暗了暗,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波澜,依旧端着得体的微笑。
谢钟情心里默叹,造孽。
唔,既然元安公主和卢楚儿来了,想来太子和其他皇室子弟应该也来了凤台山。
元安公主二人来得正好,与众女开始取水沏茶,玩“曲水浮绛枣”和“曲水浮素卵”的游戏,就是把大红枣子和涂了颜色的鸡子(鸡蛋)放到弯曲的水流中,任其漂流,流到谁面前谁就取上来吃了。
谢钟情跪坐在坐枰上,时不时与李韵颜说几句话,免得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伤心。
这时,元安公主看向谢钟情右手边的萧妤,笑问:“萧女郎,你三兄可是也来了?”
萧妤一顿,回道:“回公主,正是。”
下一瞬,元安公主一改先前的张扬自信,变得如普通小女儿般,略略扭捏道:“上次是意外,本公主是被人陷害的,给叔钧带来不便了……”
萧妤一听,差点没气得跳起来,心道,元安公主好生没脸没皮,到现在还惦记着自己三兄不说,还唤人“叔钧”,三兄与你熟吗你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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