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危意本也不是苏氏中意的人选,奈何他有何炽热的心,脸皮也够厚,各种高调示爱,把女儿迷惑住了,苏氏才同意他们交往的。
好在庾危意婚前暴露了,尚来得及退婚另嫁,若不然她的阿鸾婚后得受更多委屈。
……
上元节过后,谢钟情的两个姐姐回来探亲,携夫婿幼子拜见谢司徒和苏氏后,按以往惯例与二兄谢瑗一同去别庄看望自己的生母。
见到谢玲谢娅,苏氏想到那三个因她而被送的女子,想了想,把自己女儿叫来,吩咐她:“阿鸾,你两位姐姐和二兄要去别庄,你替母亲去看看……”
虽然之前谢司徒说了那三人好吃好喝供着,还给她们不少钱财和铺子,她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另嫁他人也成。
以前谢钟情也与谢瑗去看过她们几次,确实如谢司徒所言。
许是元日杜婕妤的死,让苏氏又想起了她们,心里再次生起了愧疚来,还是让女儿再去看看吧。
谢钟情瞧了眼母亲的神色,见阿母神色始终都是清冷的,手中捻着菩提珠串,但谢钟情依旧看出了她掩藏下的不自在,明白母亲这是又愧疚了,遂点点头,道:“阿母放心,女儿定会办妥!”
又怕母亲想多了心里郁郁,小女郎欢快扑入母亲怀里,抱着苏氏的腰,撒娇道:“阿母阿母,别多想了,快教女儿经商吧!”
谢钟情以此转移苏氏的注意力,果然苏氏一听,也没空去想了,马上让锦妪拿东西来,手把手教女儿如何管理商铺。
次日一早,谢钟情与三个兄姐一道去别庄。
大姐谢玲孩子刚满周岁,而二姐谢娅刚怀上,两姐妹已婚人士话题多,坐一辆车共同探讨孩子。
谢钟情和谢瑗坐另一辆车上,谢钟情跪坐在茵席上,而谢瑗则抱剑依靠在车窗,懒懒看着外边的景色。
许是快要见到生母了,谢瑗脸上明显比以往要多了几分轻快和期待。
谢钟情眼睛在谢瑗身上转了圈,而后嘿嘿一笑,道:“二兄,此次去见三位姨,你可是要与夏姨好好商议自己的婚事了。”
谢瑗二十有一了,早该娶妇生子了,可他这人性子冷淡,除了武功对其他东西都没什么兴致,女色亦然,以至于拖到现在还未相看人家。
说到婚事谢瑗眉宇间多了几分忧郁,看起来脸色更加寡淡了。
谢钟情见此不解,问:“二兄,你为何不成婚啊?”
谢瑗淡淡吐出个字,“烦。”
“啊?”
谢钟情还以为自己听差了。
谢瑗又淡漠地补了句:“一个人自在。”
谢钟情觑着二兄那看破红尘的冷淡样,心里一阵无言。
她二兄真的适合出家。
马车晃晃悠悠,终于来到别庄。
一行人下车,而别庄里的三个妇人已经等候多时,见到儿女来,全都喜形于色。
“见过三位阿姨。”几人行礼。
吴氏见女儿带着子婿和孩子来探望,脸上满是感触,而刘氏见女儿怀孕了,亦是高兴非常。
“阿玲。”
“阿娅。”
二人上前拉着女儿的手,泪湿了眼眶。
而夏氏见到儿子,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而后脸上也多了几分欣慰之色,“一段时日不见,精壮了些。”
谢瑗漠然的脸上也松动了,轻声问夏氏:“阿姨近来可好?”
“都好都好,在这儿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一切都好。”夏氏笑道。
然,话落,她目光落到一旁的谢钟情身上,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谢钟情款款一步上前,娇娇一笑,身:“夏姨,许久不见,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上次她来见三人,还是两三年前吧。
夏氏很快调整好情绪,对谢钟情温和一笑,“是三女郎啊,许久不见,出落得越发的可人了。”
上次见她,她还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子,小脸嫩生生的,带着点稚气,如今已经亭亭玉立的大姑子了。
“诶,都别站着了,快进屋,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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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招呼众人一同进去。
谢钟情一路观察着庄子,布局低调奢华,而三位姨身上的穿戴不比一般官夫人差,如阿耶所说,她们确实在此成活得不错。
进入庄园之后,仆人立即来设榻添茶。
三个妾室都一一与谢钟情客套了两句,而后都与自己儿女寒暄去了。
谢钟情在此就是个外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她也不留着碍眼了,自己带上芙儿等人出去走走。
夏氏正与儿子话家常,见她走了,目光一顿,继而又继续同儿子说话,“二郎,你已经二十一了,怎还不成婚?可是女君她不上心?”
“非也,”谢瑗到,“母亲有为孩儿物色过女郎,是孩儿自个儿不想成婚。”
夏氏一听,当即皱眉,“她物色的哪些女郎?”
在夏氏看来,儿子不喜欢,恐怕是苏氏没用心,随随便便给自己二郎挑些品貌家世不好的女郎。
“陇西李氏的嫡三女郎,高平郗氏大房的嫡五女郎……”谢瑗一一说了好些个女郎。
夏氏听后一愣,这些确实是家世品貌不错的女郎了,她自己也暗中相中过,如此说来苏氏也已用心了,还真是自己儿子不想。
随后夏氏又不赞成地看向自己儿子,道:“我看那个高平郗氏的女郎就不错,你怎么就不答应呢?”
“孩儿还不想那么早成婚。”
“哪儿早了?你大兄不也是你这个年纪就与崔氏女完婚了?”
母子二人在聊天的时候,夏氏身后的年长侍女悄然退了出去。
这边,谢钟情出来后在庄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种了不少名贵花木,池塘里还有锦鲤,若是居住在这里,定是十分惬意。
谢钟情敛了裙裾,坐到池塘边,看着池子里色彩斑斓的锦鲤,“芙儿你看,这鱼里面竟然有条彩色的!”
这锦鲤里面混了条不知名的鱼儿,肚子扁平,色彩鲜艳,好似天上的彩虹一样。
芙儿走过来,看到后也倍感惊奇。